戌时三刻（19:45），暗夜已至。

屋外悄无声息，便是野猫闪腾挪移跳跃翻转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漫天星辰闪烁其间，将一轮明月映得愈发晃眼。

如果忽视上面的坑洞……

“昭昭这样厉害，我怎样才能成为她那样的人？”

凤临趴在床上，满脸憧憬。

【你还是早点睡吧。】大怼怼说道。

凤临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哈欠：“也是。明日一早还得给祖母请安，不早点睡，真的起不来。”

【不。你还是做个梦，在梦里练练拳脚，才能勉强得到给昭郡主端盆洗脚水的资格。】大怼怼泼了盆冰水。

凤临翻身的动作一顿：“为什么你一定要在我打算努力的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呢？”

【你有过打算吗？】大怼怼冷冷道。

凤临的心口仿佛被戳中了一箭，双眼瞪大，身子猛地一抖，床还吱呀了一声。

【你怎么了？！凤临！坚持住不要放弃！只要你熬得够久，侍婢们就会发现的！坚持住！】大怼怼的声音沉闷了许多，一直维持在标准音质的卡点。

即便大怼怼说了一长串话，凤临还是没有动静。

【你还行吗？行就吱一声！】大怼怼说道。

又过了半盏茶，凤临才缓缓说道：“……我刚才，好像腿抽筋了。”

【那你为什么不动？你是傻子吗？】大怼怼怒道。

“你的腿没抽筋过吗？我要是动了，整个身体都会被联动反应的！”凤临翻了个白眼，说道：“那有多痛苦，你是不会理解的！”

【谁说我不会理……】

凤临说道：“你说啥？”

【我在说……】大怼怼忽然换了感伤的BGM，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疼痛。【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小娘子的故事吗？】

“印象深刻。你颠覆了我对某些情根深种情难自抑的纯爱故事的幻想。”

【都说是幻想了，难道还能是真的？】大怼怼嗤笑一声。

“既然现实不存在，我幻想一下没罪吧？”

【没罪。】

“她的故事还有后续？”

【我之前说过了。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容貌不出挑，脾气很大。但她也是个单纯的孩子。】

凤临一脸萌币：“哈？”

【她对那些长相出挑的小娘子下过手，但那些手段也只是些令人发痒的药粉或者煮些加了料的茶水。而且，每一次动手前，她也会仔细观察那些小娘子的致命弱点，然后避开。】大怼怼的声音里满是遗憾。【当朝太后亲侄女的压力有多大，不言而喻。我想，也不必我细说了。】

“那……那件事也有隐情？”

【嗯。她不过是在假山外掉了支簪子，竟被那人误会看了那人与**的奸情。为了掩饰，那人找了人，打算毁了她。她的原话没错，谁知那几个贼人见色起意，又想多拿几个钱，便毁了她。】

【他们想借此威胁那人，拿些要紧的东西，一直要钱。可惜，她的身份不一般，性情更是刚烈，便撞破了头去了。太后知晓后震怒，皇帝也不得不彻查此事。】

“那人是谁？”

【那人被一杯毒酒了结了。真可惜。】大怼怼避而不答。

凤临咬牙切齿：“你不说，我睡不着！”

一小簇火光落下，凤临也不可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只剩下大怼怼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