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魅影听到破空而来的风声,转头看去。
霎时间,五支箭已经飞到了身前两米处。
要想完全躲开是不可能的,这样想着,风魅影和慕逸晨对视一眼,正想着向后退去。
但是他们忘了身后就是悬崖,退无可退。
“影儿!”
“王爷!”
洛无尘和茗晨看着朝悬崖下面跌去的风魅影和慕逸晨,惊呼出声。
那边,白炙看着自己跳下悬崖的风魅影,抬手制止了手下想要继续装箭的动作。
掉下如陵崖后,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白炙丝毫不担心风魅影还会活着上来。
既然影阁阁主已除,那就没有必要浪费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人了。
“走!”他刚刚可是看见那慕国的晨王爷也一同掉了下去。
为了避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白炙果断的点头,回去向主子复命去了。
洛无尘冲过去,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魅影向崖底坠去。
“少主你要干嘛?”疏影看着洛无尘竟然想要跟着跳下去,连忙走上来拉住了他。
“疏影,你别拉住我。”洛无尘看着离自己越来越的白点,转头道。
“你跳下去有什么用?这如陵崖掉下去……”茗晨一脸颓废地走过来,跪在崖边。
为了一株幽芷花,王爷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早知道他就应该拦着他的。
“姐……”幻影不敢置信的喃喃着,突然眼前有些发晕。
一旁的姽婳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尧春看着众人,眉心紧锁,最终抿了抿唇,调转马头离开了。
“无尘哥哥,你受伤了。”姽婳的目光落在洛无尘染红的肩膀上面。
那里,插着一支箭。
“不碍事,马上召集我们的人,去崖底给我找阁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洛无尘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转身上马。
子晨看着他们离去,看了一眼怔怔的跪在崖边的茗晨。
“茗晨,王爷掉下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人。”茗晨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
他不相信王爷这么轻易就死了。
墨王府
“跌落悬崖了?”月凝墨看着跪在下首的白炙和尧春,心情甚好的顺了顺怀中猫的毛。
黑色的猫舒服的呜咽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将头往他手中蹭了蹭。
“属下亲眼看着她和晨王一起掉下去的。”白帚零头,道。
“晨王?”月凝墨的手顿了顿。
“是……”白炙自觉自己漏了嘴,硬着头皮道。
“谁让你们动他了?”月凝烽垂下眸子,逗弄着手里的猫。
尧春始终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属下也没有想到那晨王爷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白炙从月凝墨漫不经心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他的不悦。
“此事他们慕国一定会调查到底,如果他们查到了本王的头上,你们……”月凝墨却是轻笑一声,看着两人道。
“属下明白!”白炙和尧春闻言,心下骇然,垂眸道。
“下去领罚吧。”月凝墨满意的点点头,收回目光。
“是。”白炙和尧春闻言,起身走了出去。
傍晚,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
“姑娘,你回来了?你这是……”嬷嬷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迎了上来,目光落在尧春的身上。
“不碍事的,姐姐呢?”尧春闻言摇了摇头,虚弱的笑笑。
“在房间里面呢。”嬷嬷心疼的看着尧春血迹斑斑的后背,道。
“先别告诉她我回来了。”尧春放下心来,重重的舒出一口气。
还好,姐姐还在。
“是。”嬷嬷看着尧春的背影,眼睛有些泛酸。
“对了烟姨,打一盆热水送到我房里,顺便准备一些干净的纱布和膏药,不要让姐姐知道了。”尧春走到房间门口,突然转过身来,对烟姨道。
烟姨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准备了。
每次姑娘回来,很少看见她不受伤。
房间里面,尧春将内衫轻轻褪至腰际。
本该是白皙胜雪的悲伤,新伤旧伤布满了整个背。
“烟姨,又要麻烦你替我上药了。”尧春转过头,无奈的笑笑。
烟姨不忍再看,收回目光,打开了一旁的药膏。
这些药膏不知道抹了多少次了,每次抹好没过几,就又会增添新伤。
尧春感受着背上传来的阵阵凉意,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烟姨上好药后,心翼翼的将纱布层层围在了尧春的背上。
“姑娘,好了。”将纱布打了个结后,烟姨用剪刀减去多余的部分,道。
“嗯。”尧春点点头,将衣裳重新穿好。
“姐姐睡了吗?”转过身来,看着烟姨问道。
“从姑娘走后,便不肯吃饭了,至今未曾进食。”烟姨摇了摇头,叹气道。
尧春抿了抿嘴,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烟姨,你让人去备些吃食送到姐姐房里吧。”尧春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姐姐,我是春儿,我进来了。”尧春走到一处禁闭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春儿?”房间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随后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姐姐,你没事吧?”尧春听到声音,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一袭白衣的女子倒在霖上。
“春儿,是你吗?”那女子长着一双极美的眼睛,双眸却无神,向尧春的方向伸出手摸索着。
“嗯,姐姐,是我。”尧春走上前去,将地上的白衣女子扶了起来。
“啊!”白衣女子倏地失声尖叫了起来,抱着头颤抖不已。
“是我,姐姐,别怕。”尧春将白衣女子紧紧的搂紧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春儿?你终于来了……”白衣女子回过神来,抱着尧春哽咽起来。
“姑娘。”这时,门外响起了烟姨的声音。
“谁?别过来!”白衣女子闻言,顿时如同惊弓之鸟,满脸恐慌的看着房门。
“姐姐,别怕。是烟姨,我让她送了一些吃食过来。”尧春只能无奈的收回目光,轻轻抚着白衣女子的背。
“让她走,让她走。”白衣女子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但是嘴里仍是不停的道。
“烟姨,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吧,辛苦你了。”尧春闻言,语气略带歉意的道。
姐姐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
“春儿?你去哪儿!”感受到尧春要起身离开自己,白衣女子连忙抬头,死死的拽住尧春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