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湾刚下班就接到了小哭包的电话。
“小姑姑,我想你了……”
“又闯什么货了?”莫小湾一脸淡定,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侄儿肯定是有求于她。
“没有啊小姑姑,我这么乖,真的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ua,我现在有点忙,挂了哦……”
“别别别,小姑姑,我想养猫咪!”
“跟你妈说去。”
“不要啊,嘤嘤嘤,小姑姑你最好了。”
“大男生的少来,你姑姑我都不嘤嘤嘤的。还猫咪,你看我像不像猫咪?”开玩笑,她都没能养猫,还让她给侄子买猫。
“猫咪哪有小姑姑可爱。”
“切”,莫小湾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一顾,然后说:“怎么送给你?”
“啊小姑姑你最好了,就是……”电话里还没说完,眼尖的莫小湾就看到了表哥的人和表哥的车。
“等等等等,这个事情我们在下周再加以讨论好吧。”莫小湾的求生欲让她迅速的说。
“啊,为什么?还有小姑姑,什么加以讨论啊?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话?”
“当不使用被动时,汉语可采取某些转换来表达被动。”莫小湾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喂?喂?小姑姑?”
……
“小秦哥!”莫小湾朝自己表哥走过去,叫了一声。
“下班还挺准时。”莫秦看她过来点点头,朝她一笑,帮她拉开了车门。
莫小湾坐好后,莫秦就发动了汽车。见莫小湾一上车就乖乖坐在座位上不说话,莫秦就开口问道:“小莫打你电话了?”
莫秦的爸爸是莫小湾爸爸的表弟,莫秦父亲姓莫,因为父母太恩爱,母亲姓秦,就给他取名莫秦。
而莫秦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但夫妻二人都姓莫,于是儿子就叫莫小莫……
莫小莫。就是莫小湾的侄子,她口中的小哭包。
不知道的听到名字,还以为是她弟弟。
“是啊,他说他想我了。”莫小湾很是义气,没有出卖小侄子。
“我知道他说了啥,他肯定是让你帮他想办法养一只猫,对吧?”
“这个……”
“其实也不是不让他养,只不过他现在肯定是没时间无微不至照顾一只猫的。我嘛,工作又忙,也没时间。他妈妈一天很累了,我不想增加他妈妈的负担。你看你这么喜欢猫,不也没养,还不是因为没时间……”
莫小湾还没说话,莫秦又继续说:“你嫂子每天都挺累的,唉,我要更努力一点才行……”
莫小湾:“……”
不过莫小湾还挺喜欢莫秦这副烟火气十足的样子,只是有点没想到啊,一天说着“没人能安排我”的浪里小白龙莫秦居然也有安安稳稳老老实实成家立业的一天。
果然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啊。
成家,或许也是一个挺美好的词呢。
莫小湾笑了一下,觉得车里的空调好像不是这么冷了。
莫秦开车很稳,大越野平稳的驶向了清灵山。
……
天星市,一个平平无奇的工厂内部,值班的两三个人轮流打着盹儿,而在办公处的会议室,高层正在开会,会议的内容也是和往常一样的内容,看起来这一天似乎与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而这样的没有不同似乎又是最大的不同。
和现在刻意营造出的氛围恰恰相反,现在还在工厂里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每个人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等待着谁。
终于,好似打盹的人实在睡不着睁开了眼睛,会议室里一个小年轻也因为实在扛不住压,上一秒还在用公式化的语气汇报工作,下一秒就仿佛肚子疼似的,原地蹲了下来,就失声哭了起来。在这样空旷的工厂的夜晚,这样的哭声格外的刺耳。
看到他这样的举动,没有人笑,
“这些人守在门口一天了,怎么就是不进来啊?要杀要剐给个话啊,我奶奶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他抱着头,抓着头发,崩溃的说道。
他犹如犹如困兽一般,短短的一分钟,眼睛已经发红,红得刺旁人的眼。
有一就有二,男子的举动立即像是清潭中投入一粒石子,会议室里的众人立即有了连锁反应。
“是啊,我老婆孩子现在肯定还没睡等着我回家呢。”
“唉,我虽然孤家寡人一个,担惊受怕一天了,也好想念家里的床和被子啊。这些人到底什么意思,抓还是不抓啊?”
“就是,给个痛快啊……”
众人顿时全都不淡定了,七嘴八舌的吵闹起来,虽然这样的行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那么不适合,不过对于他们还说,也许是一种最后的发泄。
这是,突然有人来了一句。
“虽然我们和他们作对了这么久,可明显上面那些人很不地道的已经放弃了我们,比起他们还说,我们的老板怕是更过分吧?”
“就是,那些王八蛋,当初招揽我们的时候说得好好的,给我们一个归宿,大家进来了都是袍泽,现在呢?直娘贼,都不是东西!”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怪就怪在我们识人不清,留恋那些虚假的温情。我呸,下辈子我就想做个普通人,可这辈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现在怎么办?我们做了这么多违心的坏事,外面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听说这次异能者协会直接紧急启动了暗星!”
而本就嘈杂的会议室更加嘈杂了。而在众人的群情激愤下,从一开始开会就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人此刻仍然一言不发,显得格格不入。
“第一小组暗星?算他们看得起我们。”有人情绪复杂的说道。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跟他们拼了!”
“拼了!”
这两个字音一落下,仿佛是一句咒语,每个人都绷紧了全身肌肉,随时准备冲出去。
“大家别这么激动做什么,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一道极淡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的源头是一个一身黑衣带着银制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的男人,他周围的空间好像有些模糊,光线扭曲,让人看不清楚他整个人的轮廓。
而他这极淡的一开口,不知道是被他的气场镇压了还是怎么,会议室里竟真的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形与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