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天好像和他们又开了一个玩笑。

大雪中走回来的孩子，当晚就患上了严重的风寒，一病不起的韩武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第二个年头的初春才可以下床行走。

母亲日益劳累，在他们七岁那年离开了人世，韩文记得那时的母亲，连三十岁都没到，已经发丝枯槁，双手手也粗糙不堪，看着像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的妇人，但是他记得母亲的脸庞一直是最慈爱的。

兄弟两人相依为命过了这么多年，韩武一直靠韩文挣钱买药养着他，这些年倒是没吃过什么苦，巷子稍微有些娇纵，只是他很少接触到外人，但到底对外物有些好奇。

比如他去过一次青楼就有些留恋，大概是温柔的样子，让他有些想起母亲，韩文到没有多阻止，而且他知道韩武是一个要分寸的人。

但是他自己倒是有气节的人，而且也因为他熟悉制香坊的摆设的人，所以才有了那晚的安排。

其实听到此，大家心里不免唏嘘，也许就像有人说的，每个话少沉稳的人，都会一段不为人知的曾经。

他们没办法体会到他们的苦痛，但是他们也能想到，韩文兄弟俩七岁到现在，那段他省略的曾经又是何等的艰辛。

最先回过神的顾素衡，其实她不想探听别人的过去，同样的她也不会告诉别人，关乎她的事情。

因为经历过，每提起一次，就像把结痂的伤口又狠狠撕开。

楚墨衍这时也回过神“谁指使你们的，答应了你们什么?”

韩文脸色还是不好，缓了下说道“我没见过背后那个人，都是手底下的人联系我的，他们说有办法让韩武的病症好起来。”

“你就轻易相信他们了?你可知道韩武是什么病症?”顾素衡有些指责的意味问道。

“我当然知道他患的是‘喘鸣之症’，但是我也看到他们给的药确实有效果，我希望他可以好起来，希望他可以跑可以跳，这么多年，漫天大雪，站在门口的那个小小身影，那个安慰我和母亲的傻孩子，是我一生的梦魇。”韩文说到后面的话，情绪有些崩溃。

“让我找医者看一下韩武的情况可好?”楚墨衍接着说道。

“他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韩文不太放心说道。

其实顾素衡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只是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些人也是拿着利益了换取他的信任，而他们几个人只是单单听了他们的故事就显示出好意，他自然是不信的。

“那些人只是让你掉包配方给他们吗？”顾素衡这时候就事论事正色问道。

“是的，这些天他们其实在问进展，但是我只答应掉包，其他的我只是上一切顺利。当时他们承诺五天的药，明天就是最后一剂的药了。”韩文想着说道。

顾素衡听到次，心里的担心倒是少了一些。

“只是，我知道我犯了大错，我希望给我一天时间，让我看到他能好起来，我配合你们去抓住他们，虽然这样也是不义，但是本来就是他们没理，就当我在赎罪。”韩文没等他们说话继续说完，到最后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顾素衡和楚墨衍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想法，但是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