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完孩子,白华本就身体虚弱,如今更是日日与床榻缠绵。
“娘娘,娘娘”小宫女端着一碗粥,几碟小菜,放置在一旁。
“娘娘,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了,”小宫女欲扶白华起来,白华满脸懵圈,还没清醒过来,就听到自己老腰咔嚓一声。
白华晕晕乎乎道“我老腰好像折了。”
小宫女赶忙替她揉揉,小心着她的身体,慢慢扶她起身,想喂她喝点清粥。
白华朦朦胧胧看见这一碗白白的米粥,吐了吐舌头“不吃,太清淡了。我想吃辣的”
“哎呀,娘娘,您可听话吧。这大早上的,吃啥辣的呀,您得吃点清淡养生的东西。”小宫女着急道。
白华不满地撅了撅嘴唇,就像一个小孩儿似的。
“不吃,不爱吃这个。!”白华手一推,鼓起脸蛋。
小宫女真是没法了,这自家娘娘一看就是没睡醒,意识肯定还朦朦胧胧的。
“我来。”甘酒一手拿着碗,一手臂让白华枕着。
小宫女看着白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就被近侍给拉走了。
“你你你你干嘛啊?!”小宫女猛然一扯扯回自己的手臂。
“你没发觉自己今天有点明亮?”近侍状似惊讶地好意提醒。
小宫女瞅了自己两眼,陡然明白了。
他们待在门外面待命。
“我听说,最近有好些大臣上奏,说咱们皇后娘娘生的是不祥之子,这事儿,皇上可怎么说?”小宫女问道。
近侍不可置信道“这你都不知道?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皇上早就下令,不许大臣们再上书此事了,皇上当时那么一吼,就没人敢吱声了。那叫一个霸气!”
屋内,甘酒一勺一勺地喂粥给白华喝,白华表情很是嫌弃,吃完了还砸吧砸吧嘴,还是觉得味儿太淡了。
白华迷迷糊糊地,吃完就又躺下了。
甘酒轻手轻脚地出来,吩咐下去,教人不要来扰白华休息。
白华真正睡醒了的时候,抬眼一望,啊,天怎么还黑着呢?
再一瞅小宫女见她醒来,欢呼雀跃地端着一盒膳食过来“娘娘可算清醒了!用晚膳啦娘娘!”
白华晚膳???
她不会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了吧???
“我睡了一天?”白华眨巴眨巴眼睛。
小宫女很配合地点了点头“皇上教我们不要扰您,怕打搅了您好好休息。”
白华捂脸,她就这么睡了一天啊,那晚上干什么,睡不着了啊。
“皇上人呢?”
“应该在乳母那边,逗弄小皇子呢吧。”小宫女道,“方才奴婢便是从那里过来的。”
白华点点头,梳洗打扮了一下,由于身体不适,穿着没有那么繁琐,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戴了几样首饰。
她去找甘酒,也顺便看看自己刚出生的婴儿。
正欲扣门之际,白华听到屋里的动静,那是甘酒在逗小孩的声音。
“怎么这么可爱,小小的娃娃,肉呼呼的,白白净净,以后肯定十分好看。”甘酒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种幸福感,还有一种为人父的欢欣之情。
白华欣慰,没有扣门,把手放下,直接推门进入了。
“白华,你怎么起来了?”甘酒过去扶她。
白华摇摇头“我没这么娇弱,就来看看你们。”
甘酒虽然口头上应和着,但是手上动作还是下意识地扶着她,挪都没挪一下。
乳母把孩子抱给白华,白华看着这锦衣襁褓中包裹的孩儿,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虽然这个孩子出生得奇奇怪怪,那些预言也吓人得紧,但是白华没有放弃,甘酒也没有。
白华不肯信邪,她的孩儿,一定会健健康康地活着,什么破预言,她一定会打破。
甘酒看着白华和她怀抱里的孩子,若有所思,他一定会竭尽所能,来保护他们。
闲言碎语我来扛,流言蜚语我来挡。
相信我。
甘酒温柔地看着他们,觉得这一刻的幸福,恍惚就是永远。
“太晚了,白华。回去了回去了”
“别啊,我再看一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再看一眼啊啊啊!”
白华最后是被甘酒抱回去的,她深情地望着孩子的方向,伸出无力的双手,难过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皇后娘娘是被抢走了孩子。
“差不多就够了啊,这么戏精跟谁学的啊?”甘酒叉着腰,把她放在床榻上。
白华眨巴眨巴眼睛,情绪以假乱真“跟你学的,潜移默化,没得救了。”
甘酒行吧行吧,我的错。
“我睡一天了,睡不着了。”白华道。
甘酒揉了揉她的脸“乖乖的好不好,要不然再半夜跑出去,在看见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壁画,又要被吓着了。”
白华愣了一下,是啊壁画的事情,她还没有说
她攥紧了衣服一角,她有点害怕,这要怎么告诉甘酒,要什么时候才是好的时机?
“白华,你怎么了,突然愣住了?”甘酒敏锐地察觉到,“是不是有心事?”
白华摇了摇头,她忽然就安静下来,让甘酒还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甘酒没有再说什么,白华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甘酒走后,白华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反反复复想着那张预言壁画。
她心头乱糟糟的,又浮现出孩子那水灵灵、可可爱爱的模样,实在是无法把他和壁画上那个恐怖的样子联想到一起去。
到底要怎么办呢
现在孩子看起来一切正常,也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变。这个孩子的出生实在有点奇怪,白华心生不安。
甘酒则在书房里批阅奏折,一边看着,一边虚虚地瞄了几眼眼前跪着的男子。
是路先生。
甘酒发现白华近些时日心事重重,又不愿与他分享,便去找跟她接触过的人,一个一个问,都跟皇后说过什么。
白华平日里接触的人少,也就那么几个,最近出入的就更少了。所以,甘酒查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路先生这是做什么?”甘酒没什么表情,看着路先生跪下,一副请罪的模样,心里,大概知道,这白华的心事,约莫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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