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连材杀人了,已经成了事实。寇家算是天降灾祸,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了。
听见人声小了,寇家的那两个小子也都出了来。
“怎么办?”
寇连材就跟丢了魂一样。
“怎么办?怎么……连材,快跑,我们跑!”
到底是多活了几年,吃的盐比年轻人吃的米都多。遇到这种事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寇老汉。
“跑?爹?我们跑到哪里去啊?”
寇连材一副哭腔。
“跑去哪里?对了,范先生!”
寇老汉赶忙四下找范蠡,而范蠡慢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对不住了,刚才我出去上厕所了。怎么,死人了?”
“先生,救命啊,先生。”
寇老汉领着寇连材还有他的几个孙子跪在了范蠡的面前:
“先生,这几个流氓过来追宅,要卖了我孙儿,我儿子一时不慎杀了人,求先生救我们一救,就算我们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的恩德。”
“求先生救我们爹一命。”
“求先生救命。”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寇家那几个小辈也都跪了下来。只希望这个落魄的人有能力救一救他们的父亲。
范蠡沉思了片刻,摸了摸头:“眼下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要不这样如何?你们一家马上跟着我走,等下一处地我取了些钱银在跟我一起回秦地?你们一家救我我便会保护你们一家。”
虽然故土难离,但是难离也得离。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寇老汉只好带着寇连材和三个孩子郑重其事的给范蠡磕头,感谢这个救他们两回的“救星”。
……
秦地。
没有了匪患,灾情也算是得到了初步的缓解。最重要的是种子终于种下了。
“你们注意一些,别踩到苗。”
看着穿戴整齐,拿着锄头也想种地的陈小小和一种侍女,赵政用他那满是泥土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叮嘱着陈小小注意,一边在思考自己的故事。
他总感觉这几个月过的实在太魔幻了。到现在他都有一种没有活在现实里的感觉。
如果是梦,这个梦也太无聊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小电影和炸鸡啤酒。
赵政几个月前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在死人面前如此镇定,到现在他都亲手杀过人了。甚至连回想起来都觉的那是合理的。
赵政出了地里,坐在一旁的柳树下,他身边是留着辫子的脱脱,一旁李斯也拿着锄头在进行监工:
“我说,脱脱,今年过后我们下一年该如何?”
“公子,今年我们都还没过去呢。”
脱脱淡定的说着。
新来的姚广孝真的是“究极战斗工具人”: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器官,肝!
因为他的到来,本来“苦哈哈”的脱脱和李斯轻松了不少,现在都有时间种种地,像诸葛亮和嵇康一样培养培养生活情趣。
“会过去的。”
赵政抓了抓他身下的泥土:这些泥土偏黑色,如果不是生产力限制了它们的作用,仅凭这黑土就可以养活十几万人。
“哪有一直下的雨呢?起来吧,还得干活。”
这一年,秦地种下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