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西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鸡崽子,问了人才知道他下班了。
掏出手机一看,快凌晨五点了,十点他又要去工地。
要不是当小少爷的时候,把身体养得还算不错,这么大的工作量又天天陪酒,丫的早猝死了。
季笙西去买了早餐,开车送到秦淮住的地方。
一路上的环境凌乱肮脏不堪,因为是夏天,路边的垃圾桶苍蝇乱飞,恶臭扑鼻。
“快关窗户,宝宝要吐了!”
贪吃蛇忽然现身,长长的身体盘在副驾的椅子上,蛇头虚弱的歪着,鲜红的信子吐的老长。
季笙西瞪着它,“你怎么在这里?”
“哼,人家可是神,小小瓶子能困住我?”
它满脸傲娇,才不会承认废了老半天的劲儿才爬出来的。
嘤嘤嘤,这个世界,季笙西才是老大,她的攻击对它来说也会有一点点效果,但这一点它是绝对不会让她知道的。
季笙西没理会贱蛇,来到秦淮租的地方,半地下室,阴暗潮湿,透过破碎的小窗户望进去,用蜗居形容都抬举了。
墙壁斑驳的小单间里除了一张破烂的床,什么都没有,他全部的家当都在枕头边那只黑色背包里。
这样闷热的天气,而且还有蚊虫不停叮咬,他竟然还睡得挺沉的?
可见是真的精疲力尽了。
也是,他是人又不是神,以前养尊处优,现在每天超负荷工作。
季笙西没有打扰他休息,把早餐放在门口,虽然知道这些会在几个小时后被踢进垃圾桶里,但她依旧每天都送。
没法儿,谁让她当初脑子发热一时爽呢。
这就是代价!
季笙西回了季家倒头就睡,她也累得够呛。
早上,季笙西困顿的闭着眼睛吃早餐,季川渝给她捏肩捶腿,“玩个游戏你至于牺牲这么太大吗?工地那种地方是我们这种有钱人待的吗?我去了一会儿就呼吸困难了!”
季笙西难得解释,自嘲道,“大概是贱癌入骨,无药可救了。”
季川渝却觉得她口是心非,玩的乐不思蜀,心里痒痒,“那你什么时候带哥哥贱一贱?”
季笙西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正好有个机会让你表现一下。”
“真哒?怎么表现?”季川渝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兴致勃勃,“快告诉哥哥嘛。”
“后天秦淮会去公海参加一场赌约,赢了他可以获得一大笔钱,输了他会留下一只手作为代价。”
工地以及陪酒的钱来得太慢,所以秦淮选择铤而走险。
他的人生已经是这副鬼样子了,哪怕输了,他也输得起,要万一赢了,他就有了资金。
只要能毁掉季家,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季川渝兴奋的问,“那他肯定必输无疑,你是要我亲自把他手脚都给砍了吗?”
“错,秦淮会赢,不过输家会恼羞成怒,私下劫杀他,你让你的人偷偷拦着点,我会去救他,表演的真点,别穿帮了,对外,我们已经反目成仇了,不是一丘之貉了。”
季川渝见她说得煞有其事,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秦淮以前从来没沾惹过这玩意儿?他不可能会赢的!敢去公海赌的人都是老手。”
季笙西大口塞着水果,“我说他会赢就一定会赢!”
“为什么?”
“我会算命,很准的,要不要给你算一卦?”
“说来我听听?”
季川渝是无神论者,自然不信这一套,但为了哄她还是伸出自己的手。
季笙西装模作样看了一眼后特认真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施主,回头是岸。”
季川渝歪头靠在她肩膀上癫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回头是岸?笙西,我们两个还有岸可以回吗?如果有地狱,我们死后肯定要受到最严酷的惩罚,一边拔舌一边腰斩!那些被我们残害过的人会一口一口啃食我们,那个画面想想就很精彩……”
“有你哭的时候……”
季笙西将他的脑袋一把推开,笑个锤子,丫后面不知道被秦淮虐成什么龟孙样呢。
好好珍惜现在可以任意妄为的日子吧,后面要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季川渝一点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玩把着她的头发,笑的贱贱的,“不怕,反正笙西会保护哥哥的,就像小时候那样,只有你可以欺负我,其他人你都会打跑。”
突然佣人跑过来报告,“小姐,陆少爷来了,想要见你。”
陆鸣是个男二,曾经是秦淮的朋友,被女主勾搭一起迫害秦家,成了备胎,天天追在脚丫子后面跑,现在季笙西可不想要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线。
“不见,以后他来,我都不见。”
季川渝皱眉,“为什么不见?你不是说他还有利用价值吗?”
季笙西擦了擦嘴巴,“现在没有了。”
*
今晚去公海的轮船查得特别严格,不过好在季川渝已经提前拿到了邀请函给她,所以季笙西顺利上去了。
今晚秦淮会赢,完全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有就是运气好。
他虽然过程悲惨,结局悲剧,但还是有一点点男主的光环,不然怎么可能赢了钱被劫杀还能有命离开,要换成其他炮灰角色,早被人绑着喂海里王八羔子了。
不过他自己逃脱和她来救他逃脱,这就是两个概念了。
得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季笙西晃了一圈,见两个保镖守在顶楼的入口处,目光不善的盯着她,她假装自然的走过去,刚想上楼就被拦住了,“你不可以上去。”
“我有邀请函。”
一个人接过查看后扔回给她,一板一眼道,“这是上船的邀请函,可要上这里,还不够资格,赶紧走。”
季川渝这只猪,办个事都办不利落。
“能不能通融一下。”季笙西妩媚的撩了撩头发,嗲着声音,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就看一眼。”
他拍开她的手,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行!”
季笙西又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塞到他们口袋里,“你们最好了,就通融一下下嘛。”
他们对视了一眼,就在季笙西以为要见钱眼开的时候,他们当她面儿把钱直接扔海里去了,季笙西趴在栏杆上,看见海面上漂浮的钱,惊得摘下墨镜,咽了咽口水回头道,“两位……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冷静冷静,不怪他们,怪自己,谁让她当初设定这里规矩严苛呢,钻不了空子。
忽然她看见秦淮背着背包上来,她马上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秦淮一看到她就要甩开,她死皮赖脸不松手,强行把他拖到一边的角落里去,忧心忡忡的道,“秦淮,别上去,我打听过了,今天跟你赌的人都不是善茬,你赢了,他们绝对不会让你拿着钱顺利离开,你没钱若输了你怎么办?拿命抵吗?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别拿自己开玩笑。”
“季笙西,你竟然调查我?”
秦淮抿着薄唇,脸阴沉的可怕,愤愤抽回自己的手,将她的脑袋粗鲁又大力的摁在一旁的墙壁上,咬牙切齿道,“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少特么的插手!”
季笙西知道按照剧情,秦淮是肯定要赌这一局的,她演这一场戏,不过是为了增加她在他心里的可信度。
“秦淮,不要去,你就听我一次……”
她狼狈的趴在墙上,半张脸被挤压变形。
“滚!”秦淮眯了眯眼睛,松开她,掏出邀请函上了楼。
狗东西,不识好人心!
季笙西摸了摸有点疼的脸,捡起墨镜重新戴上,遮掩住了不悦的表情。
楼上赌完需要点时间,先去吃点东西,再找个房间眯了一会儿,存点体力,可没想到睡完出门就遇见了陆鸣。
“笙西,你怎么会来这里?”
季笙西被秦淮气得不轻,耐性不足,冷淡的道,“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
陆鸣深情款款的道,“前两天我去季家找你,你为什么不见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季笙西除了必须对秦淮说话客气点外,其他人她真没放在眼里,所以不想跟他废话,直言道,“我跟季家已经脱离关系了,那天回去就是摊牌的,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是没可能了,所以你还是换个目标吧,省的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