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西算着时间去小破屋找秦淮,顺便把秦母亲自做的包子给他送去。
这段时间,秦淮没有主动找过她,她知道,他依旧对她心存芥蒂,防着她。
她不能让秦淮自己灭了季家,她得让他走投无路来求助于她,只要他肯稍稍有那个态度,她一定会如他所愿。
其实若不是她事先提点季川渝,他根本就不是秦淮对手。
只不过她现在是以上帝的角度在操纵这件事。
现在想来秦淮的情绪应该被激化到了极致。
“淮子……”
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呛得她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看见地上的烟头,她快速打开门透风,满是担忧的问,“你怎么抽这么多的烟?”
秦淮叉开双腿坐在床沿,上身前倾,微微弓着腰身,嘴里叼着烟,他脸色并不好,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季笙西,没有搭她的话。
季笙西从屋外拿了苕帚把垃圾清扫干净,又从包里拿了杯子递给他,“抽了烟嗓子干,喝点雪梨汁润润肺,冰镇过的,不热。”
秦淮捏着烟掀起眼眸看着她,这些日子探望父母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她,他们说话的时候,她会找个借口离开,把空间留着他们,看起来知进退懂礼节。
父母说她几乎每一天都来,帮着做饭洗衣服,还买了不少家具和营养品,言语里多少有一些欣慰。
可他听了心里却并不畅快,也笑不出来。
当初她就是用同样的手段毁掉秦家的。
现在幡然醒悟了,来装可怜挣表现,以为这样所有的事就可以翻篇?
父母做错了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要承受这无妄之灾?
一句被利用,一句有苦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平这一切吗?
在秦淮这里,显然不能。
他没有父母那么善良大度,他只知道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他咬紧了后槽牙,憋足了劲儿灭了季家后跟她秋后算账,所以他不想对她示弱。
季笙西说过,扳倒季家,他必须跟她合作,不然就是以卵击石,他不信邪,可现在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恨毒了这个女人,可他更想拿回秦家的东西。
季笙西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现在心里必定十分纠结挣扎,他这辈子最不想求的人就是自己。
假装不知他心中所想,把他手上的烟抽走,将水杯塞到他手里。
“伯母今天包了包子,让我给你带几个过来,还是热的,特好吃。”
秦淮慢慢喝了两口雪梨汁,有股淡淡的甜,还有桂花香,很爽口,从口感就可以知道,一定熬了好几个小时。
见他喝完,她拧了帕子给他擦手,然后再把包子递给他。
秦淮刚咬一口,眼眶就微微湿润了,特别熟悉的味道,差点以为再也吃不到了。
季笙西坐在他的身边,满脸殷切又笑嘻嘻的看着他,“是不是很好吃,我一口气吃了四个,撑死我了。”
大包不小,秦淮几口就解决完了一个,然后继续第二个第三个。
“我在跟伯母学习做菜还有包包子和饺子,等我学会,我做给你吃,不过我的手艺可能比不上伯母,来,再喝点水。”
秦淮很不想伸手去接她的东西,可他似乎别无选择。
季川渝还逍遥法外,踩在秦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虽然救出了父母,可若不削减季川渝的势力,谁又能知道他不会再一次出手?
以前还是秦家少爷的时候,虽然享受着这个头衔带着自己的好处,可对于权势钱财他真没那么在意,但当失去了他才明白,这里面有多便利。
秦淮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手缓缓垂下,放在膝盖上慢慢攥紧。
季笙西又啰啰嗦嗦的道,“我买了灭蚊子的喷雾,睡前你喷一些,对了,还有风扇,等下就送来,这样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舒服些。”
秦淮心里憋闷,窝火,愤怒,可他不得不用最冷静的声音开口,“你知道怎么扳倒季川渝对不对?”
季笙西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着他,特别认真道,“季川渝虽然欺压我,但他大概以为,我永远也不敢背叛他,所以公司的文件资料他并没有特别避讳我,有时候我也会帮他处理一些。”
“这些年季川渝做过不少违法犯忌的事,贿赂过一些人,身上背了几条人命,秦家的事当时没压好,所以知道的人比较多。”
秦淮闭了闭眼,像下定了决心。
“帮我拿到季川渝违法犯忌的证据。”
他几乎是再一次撇下了自尊向她低头,这比捅他十刀八刀还要难受。
陆鸣说,自己是她的新欢?
他不认为季笙西爱自己,那么,就是看上了这具身体?
而且回想上一次在酒吧,自己为了羞辱她,撕她衣服的时候,她好像还挺享受的。
秦淮咬咬牙,开始伸手脱衣服。
虽然他没做过这事,但在酒吧陪酒的时候,也看见过其他男公关为了钱陪那些女人过夜。
睡一觉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想欠她。
这样,往后他才好向她讨债。
季笙西再聪明会算计,也没想到秦淮此刻的内心戏如此丰富。
她从未想过要秦淮做到这一步,毕竟现在他是自己小祖宗,她哄着宠着都来不及,那里敢把小祖宗当牛郎嫖?
所以看到他的动作,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啥意思?
吃饱喝足,青春荷尔蒙泛滥,生理需要来了?
“来吧。”
秦淮赤着上身,像赴死一般的往床上躺。
季笙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拿她解决需求,还让她坐上去自己动?
秦淮不太想主动伺候她,可见她一动不动,又撑起身体,扣住她的后脑勺,凑过去吻了她。
季笙西身体僵住,彻底蒙圈了。
她的初吻没了。
秦淮这个荷尔蒙躁动的年纪,自然偷偷看过一些片子,实践没有,理论还是有的。
不就是亲一亲,然后重复不停做某个动作。
秦淮心里愤愤不甘愿,力度就没把控好,弄疼了季笙西,她回了神一把推开他,失控的吼道,“你干嘛?”
她摸了摸嘴唇,刺痛,还有微微的血。
“靠,你是接吻还是啃骨头啊?真是的。”
这话对于秦淮来说,无疑就是莫大的羞辱。
他忍气吞声,结果还被嫌弃,就像把脸凑上去给她抽,她还觉得他皮厚,没抽爽一样。
秦淮咬着牙,死死盯着她,气都比平日里粗,最后恼羞成怒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