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他所遇到的痛苦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习以为常了,但是这温暖却是他用尽一切力气才拥有的。“我会调节我自己的,除非必要,我会回避开的。”李谪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小姐,这事不回禀侯爷吗?”抚雪在一旁悄悄的问道,她看得出来小姐跟这位“义兄”相处的十分融洽,但是这侯府毕竟侯爷还在该怎么去做还是应该由侯爷定夺才是。“安啦安啦,相信爹是会理解的。”然后趴在抚雪的肩膀上说道“感觉好累,真的不想动了。”林缘有气无力的说道,抚雪看着林缘这副模样,掐了掐她的鼻子,然后说道“好好好,伺候你。”
清晨起来,林缘梳洗打扮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悄悄的对抚雪说道“你还是去打探打探凌落之前的事情吧。”不是对他的不放心,而是他自幼就是孤儿,想来这么多年都过的很苦吧,了解他才更容易懂他,都是一家人更应该知道的详细一点。“不好吧?”抚雪思考了一下,犹豫的回道“这种事情当面问公子不是更好吗?”林缘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吧。”却未曾留意到窗外有个人影闪了过去。
蓬莱县主最近脾气很暴躁,惹得周围的奴婢一天到晚都胆战心惊的,生怕伺候不好这位活神仙。“啪!”一个大耳光就落在女孩俏生生的脸上,登时就肿了起来,“怎么?觉得我家是失势了不成?如此敷衍与我?!”蓬莱县主一提到“失势”两个字就格外愤怒,自从被查出他们一家与郕王逆子一案有牵扯,圣上就一直没在重用过家族。虽然四姐夫下落不明,圣上只是说全都是逆贼挑唆,四姐夫只是误信小人谗言,与家族无关。表面上说家族一直以来都是如何如何的劳苦功高,所以该升职的都升职了,但是却都升到了没有实权的位置上去了。而她明显就感觉到周围小姐妹对她的疏远,以及随之而来的窃窃私语,这简直让一直处于众星捧月之下的蓬莱县主,比挨了重重一记耳光还要响亮。
“县主,莫动气,这是密信。”蓬莱县主的脸色并没有又阴转晴而是狠狠的说道“纵然我的家族再落魄也是你们这些贱奴的主人,若再敢懈怠侍候。。。”她转身拿起一把刀,走到刚刚的那个女孩面前,那女孩开始瑟瑟发抖,哭喊着说道“县主饶命,县主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而蓬莱县主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在她的脸上重重的划了一刀,整个屋子里顿时就充斥着那女孩子歇斯底里的惨叫。“这!就是下场!”然后示意屋外的侍卫进来,将女孩拖下去。“这种没有用的人,是没有必要出现在本县主的身边伺候的。就卖了吧。”空气中只留下那浓浓的血腥味,蓬莱县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密信打开:设法离间。这不就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蓬莱县主看着被燃尽的密信眼神又恢复了神采。
凌落住进侯府以后根本和往常没有一点一点的变化,甚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出府我才会见不到他的。“凌落出去了吗?”抚雪扶了扶额:这都赶得上一时一刻的主仆之间必问话题,小姐也未免太不矜持了。“小姐,虽然奴婢不应该谈论主子之间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可是对凌落的一举一动特别关心的人,赶忙说道“抚雪无碍的,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吧。”抚雪问道“这府中可还是小姐做主?”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相关吗?“拒绝回答。”“既然郡主收凌公子为义子,小姐也视其为兄长,总不好一直凌落凌落的叫着吧?”我转念一想,嗯,这样未免生分了,很容易对凌落的心灵造成二次伤害的,这个习惯得改。我点了点头示意抚雪继续说下去。“而且小姐对兄长很是敬重是应该的,但是一日三次问安就不必要了吧,而且人家也未见得把我们放在眼里,来了这么久都没去侯爷那里问候过。”虽然抚雪说的话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低,我还是听到了。
没错,我就是这样,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抚雪说的是事实,自从凌落来侯府后,我主动,甚至旁敲侧击的想去领他一同给父亲问安,可是通通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搪塞了回来,不过还好,父亲本身对这种事情也不感冒,而且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很少离开他们两个人生活的院子,甚至还精简了侍候的人。虽然我胆子大也总是目无礼法的,让凌落住进来的第二天就向父亲秉明了缘由,甚至还想让父亲见一见他。父亲只是派了亲近的福叔传话:自从母亲离开,无心其他,以后侯府大小事情皆有自己做主,闲人勿扰。
听完抚雪的话,我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再去打扰凌落。入睡前我也一直在想,旁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侯府的一切都不上心,难道真的只是敷衍搪塞吗?那他又怎么博得母亲的青睐,甚至让母亲和父亲同意收他为继?
李谪凡打着哈欠看着棋盘,眼睛已然是快睁不开了。“还下吗?”他已经输了七盘了,早都认输求饶了,可偏偏对面那个木头人,仿佛没有感情一样,一直再下压根就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悄悄的斜了一眼,不对,这身体周遭的气压完全不对。难道今天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李谪凡回想了一下,肯定的是根本没有,来了侯府几日他是乐坏了,不禁吃的好,而且林缘每日三次的前来询问,体贴照顾简直算是贴心至极。凌落情绪也一直挺好的呀,虽然不怎么出府,甚至不怎么迈出这个院子,只是每日在屋中习武,下棋,看书,练字。仍然是不亦乐乎的。就连中午的时候还好好儿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