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谪凡并未放在心上,看着元宵远走的背影,心里想道:我就是不告诉你,你又能奈我何?
“把送这封信的人给我杀了,把皮给我剥掉,然后用他的肉给我们的仙人好好补一补!”李谪凡这厢打算还没等有什么效果,就听元宵带着暴怒的声音吩咐人,他一激灵:这怕是大事不好,元宵这次是真的急了!
李谪凡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边跑边喊道“且慢且慢。。。”元宵一见他冲出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道“听不懂我说什么?难不成你也活够了?!”手下的人一听,慌忙的抱拳要退下,李谪凡赶紧拦了下来。
“元宵,”李谪凡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凌落可是一再说过,不得用残酷的方法剥夺人的性命的。”元宵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非常之人用非常手段。。。”说着扬了扬眉,绕着李谪凡走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然后说道“大师是仙人,不必亲自动手,元宵已经安排人去做了。”说着挥了挥手,示意赶紧退下执行。
“哎,站住!”李谪凡心里一横,这元宵明明知道却一再让我为难,他只好心一横:为了无辜的生命,自己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凌落应该可以理解。“我告诉你,你可以放了吧?”
元宵更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哎哟,可是我也不知道李大仙说的是真话还假话啊?”李谪凡一听,面色也有些不善:这丫头,莫不是想拿人命威胁,让我去请凌落回来?
不错,元宵心里刚巧就是这个打算,不过她也在衡量同时也在打赌:她也怕李谪凡真的鱼死网破,就是不配合。而她又没有办法对李谪凡刑讯逼供。只能寄希望于李谪凡那仙人的慈悲心肠了。
“他只是让我办些事。”李谪凡虽然被威胁着,心里很是憋气,但是也理解元宵所作所为皆不是恶意,都是为情所困,仍然据实相告。
元宵看着李谪凡那副神情,就知道他差不多已经在交代实情了,“什么事?我也可以的。”李谪凡冷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元宵面色发红,略带羞愧的低下了头。“凌落只怕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一直不敢写信吧?”
“只要我在他身边,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李谪凡挥了挥手,“你?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他身边?”从来没有被李谪凡怼过,而如今他真的开始怼人,元宵自己首当其冲,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想听到她的回答,李谪凡又继续说道“他安排的事情我可以交代给你去做,但是你想去找他,这是没可能的。”元宵一听前半句,心里还是很惊喜的,可是李谪凡突然的转口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我还要再告诉你,元宵,这是我最后一次郑重的告诉你,”李谪凡突然离元宵脸很近,因为两个人身高有些差异,所以有种居高临下的看着元宵说道“不要总拿无辜人的性命作为要挟,很无耻,而且很让他失望!”冷冷的扔下这两句话转身就走。
元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觉得脸上似乎凉凉的,她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其实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去落泪,她是谁呀,凌落的人,跟凌落一起打下现在一切的人。她第一次哭还是躲在凌落的怀抱里。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情节也是很老套,因为她一直都是凌落的跟屁虫,所以他受暗算,她也没有幸免于难。见到有暗器射向凌落的时候,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她自己扑了过去把凌落推开了。
疼,当医师说要划开皮肤把暗器取出来的时候,她怕的缩了起来。许是烧的糊涂了,她冥冥之中仿佛见到了爹娘,虽然没有给予她亲生孩子应该享有的温暖,但是她仍然想爹和娘。
凌落当机立断,同意立刻将暗器取出来。他就抱着她,元宵缩在他怀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凌落只是一直拍着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害怕受伤了,尤其觉得为他受伤是她无上的荣耀,简直都是一枚枚勋章。
可是,今天破天荒的,她在凌落不在的时候,哭了。再怎么刁蛮任性,她也只是想在他身边而已。李谪凡今天的话深深的触动到她了,如果她这样下去,是不是有天凌落会厌弃她呢?是不是现在就在厌弃了呢?元宵不敢再往下想,她输不起。
第二天一大早,李谪凡准备动身离开,他也想了一个晚上,昨天他那么狠狠的说过元宵,应该会管几天用吧?于是他悄悄的命人牵了马,准备趁着天还未大亮就出发,能避开见面就避开吧。
“仙人这是打算不告而别吗?”李谪凡刚刚翻身上马,身后就传来了元宵的声音,纵然是想无视,也无济于事,很明显她一定是痛哭了的,声音都有些哑音。
“我只是不想惊扰大家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早办完早回来的。”李谪凡深吸了口气,使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轻松一些。
谁知元宵走上前来,牵住马的缰绳。就仿佛那天他拦着她一样。李谪凡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莫不是这小妮子又想搞什么花样?
“废话不多说,我开诚布公,我,只想去看他一眼,若是他真的讨厌我,只要叫我回来二话不说我就回来,不再生事。”元宵眼中满满的都是坚定,可是李谪凡看着看着,却在其中看到了渴望。
作为一个属下,元宵真的是尽职尽责。可是属下大忌就是感情用事,而现在元宵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李谪凡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凌落真的给这小妮子当头棒喝,或许她就可以迷途知返了,这样看来带着她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啊。
李谪凡拍了拍自己的马背“既然你心意已决,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