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臣远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回到客厅。
顾泽然急坏了,他冲上前揪住宁臣远的衣领,“她在哪里!”
宁臣远十分不爽地推开他,“我现在去带她回来。”
“我要一起去!”
他急不可耐地冲到门口。
“不行!”宁臣远的声音闷响,震的人心头一紧,“你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既然我承诺将她带回来,你便留在这里耐心等着。”
顾泽然不依,惹得宁臣远怒火中烧,他耐着性子警告道:“顾泽然,我本来就对你十分不爽,如今让你出现在我家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若继续胡搅蛮缠,耽误的只会是梁欣的时间。如果她因此遭遇什么不测,你是否担得起?”
顾泽然隐忍着内心的不安和焦虑,他用力攥紧拳头,向后退了一步。
宁臣远拿起车钥匙,快速出了门。
再次回到宁家大宅,小妈笑的花枝招展,急匆匆地迎上来。
他目不斜视,丝毫不做停留,径直奔向书房。
房间里静悄悄的,老宁总此时正颇有兴致地同自己下着象棋。
宁臣远走到他对面,落座,自然地成为他的对手。
10分钟后,宁臣远霸气地“将军”,一招制胜,老宁总毫无招架之力。
宁臣远气定神闲地收拾着棋盘,淡然开口,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切都该结束了。”
不知怎的,宁一鸣的心里实在不踏实,他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乖乖回到公司来,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宁臣远厌倦了同他打太极,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在哪儿?”
老宁总冷笑一声,“哼,我之前教你的谈判技巧看来你是忘了个干净。”
“爸……”
老宁总端着水杯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这个称呼,他许久未从宁臣远口中听到过了。
“你总是这么高高在上,替别人决定人生。殊不知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颗棋子。她对我而言的意义,同别的女人不同。如今,这是我最后一次恳求您,将她平平安安地还给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一分一毫,否则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宁臣远的话铿锵有力,眼睛却是不自觉地湿润了些。
他稍稍仰起头,不让泪水浸湿眼眶。
老宁总并不吃这一套,他被宁臣远的话气的直拍桌子。
“小兔崽子,我是你爸,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对我下手吗?你可知道几个小时前,她亲口对我承认她同顾泽然,两情相悦。你在她眼中什么也不是!我早就同你说过,女人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你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可莫要再犯傻!”
宁臣远背过身去,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所以对你而言,我妈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是吗?你从未真正爱过她,哪怕她陪你走过所有艰难岁月,哪怕她为了你付出一切,乃至她的生命!”
宁臣远情绪激动起来,一想到他的母亲,他浑身上下便充满了怒火,他无法接受这个害死她母亲的人,如今竟还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
老宁总沉默着,他转身从书柜里取出雪茄,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宁臣远的母亲最讨厌烟味,她怀孕期间,只要闻到一丁点他身上的烟草味道,就会止不住地干呕。
那段时间,他被迫戒了烟,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戒烟。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敢回答了?你将所有人都看作金钱和利益的代名词,你不过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老宁总生气地一拐杖将棋盘推翻,棋子散落地到处都是。
有几颗不小心飞溅到宁臣远脸上,他不闪不避,硬生生被砸出几个红印。
房间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一直在门口伺机而动的小妈寻了机会推门进来。
一进来便被这满地狼藉吓得不轻,她蹑手蹑脚地走近宁一鸣。
结结巴巴地说道:“一鸣,有你的电话。”
老宁总没好气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老宁总面色铁青,双唇紧闭。
宁臣远直觉是“梁欣”出事了,他趁着众人不注意,转身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老陈。
很快收到老陈的回复,短短5个字:被人带走了。
晴天霹雳般,饶是宁臣远也无法控制住自己逐渐慌乱的心跳。
“梁欣”受伤的模样浮现在他眼前,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老宁总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她不见了,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