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腕表研究出来后，你们打算交给谁去生产销售？”钱教授突然冷不丁的发问。他从不怀疑她们是否真的能将这款腕表制作出来，他相信她们的实力，所以他只关心研究出来之后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闲余倒没什么，周玫三人却显然被难住了。

是啊，做出来了又交给谁去生产销售呢？她们设想的这些功能，电击属于能够使人迅速丧失行动力的武器范畴，而追踪定位和报警功能，更是需要和全国各地的警方合作，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呢。

“那就要看国家舍不舍得下血本儿了。”闲余揉着钱暄暄头慢悠悠的说道。

“这跟国家有什么关系？”赵甜疑惑不解的问。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我打算把它变成第二张身份证。”

第二张身份证？周玫灵光一闪，“我懂了！因为它搭载了基因识别技术，所以每位购买者相当于实名制量身定做，如果把它交给国家制作发行，那它就相当于我们的第二个身份证，而且还是不能伪造的那种，因为人的基因是无法改变伪造的！”

“还不止如此，你们三个再想想。”钱教授笑眯眯的道。

三人又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半晌后都面面相觑的看着闲余和钱教授，她们实在想不出还能跟国家扯上什么关系了。

闲余友情提醒，“如果我们再给这款腕表增加点使用限制呢？比如让它成为一次性用品。”

仍然三脸懵逼。

捂了捂额头，闲余再次补充：“听说过人口普查吗？”

她刚说完，怀里的钱暄暄就忍不住激动的喊：“三个姐姐笨死了，我都懂了，闲余姐姐都说了这是我们的第二张身份证，而且还是一次性的那种，用过就没了，谁身份证丢了会不去派出所补办呀！”

很好，被一个比她们小这么多的孩子嘲讽，她们还没法还嘴，三人心里都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总不能什么都让钱暄暄说了，明白过来的三人纷纷补充：“而且由于它一启动就自动摄像的功能，补办…不是，更换这款腕表时，它所录下的画面也会被交到警局，经过核实没有利用它做违法犯罪的事，才能予以更换，也只有国家才能强制要求每个人必须更换已经使用过的腕表了。”

“还有就是一启动就自动报警的功能发定位的功能，谁没事按着玩儿的话就相当于报假警，还是主动自首的那种，只有国家有权利惩罚这些人。”

“看来你们也还不算太笨。”闲余叹道。三人则尴尬的笑了笑，她们也就是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嘛，没想到竟然被钱暄暄比下去了。

“只是这样子的话，一块腕表的制作成本肯定不低，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国家会愿意花这个钱补贴大家，为大家制作第二张身份证吗？如果它不能作为第二张身份证使用，那它还有什么研发的必要呢？”周玫的家世背景让她不自觉的从经济利益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闲余不明所以的睨了她一眼，“学傻了吗？国家不愿意，有的是大公司自己愿意和警方搭桥牵线，然后制作出来卖给买得起的人。”

拍了拍脑袋，周玫暗恼自己果然像闲余说的学傻了。换成是她自己，如果有一款这样的腕表售卖，遇到危险能帮助自己逃离困境，还能自动报警定位，摄像取证，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说什么也会买的。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搞科研的不就是要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精神和决心嘛，所以你们四个还是要多想想办法把这款腕表的制作成本压下来啊。”

“那么问题来了，钱教授，您说国家愿意下这个血本儿吗？不愿意的话我可就要找别的愿意投资的公司，或者我自己投资了，总不能我自己掏钱研究出来了，某些领导再跳出来捡现成的吧。”闲余挑眉问道。

这可不是她不爱国，她第一考虑的合作对象就是国家，可若是国家不愿意花这个钱，更甚者有那么一些厚颜无耻的家伙想要捡便宜，那她也只能另谋出路了，毕竟她爱的是这个国家，而不是某些尸位素餐的人。

“在你眼里我们国家就这么不堪？！”钱教授被她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虽然他没有胡子。

“我可没这么说啊，但您也不能否认有这么一部分人存在啊，我只是不相信这一部分人罢了，况且我人微言轻的，又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届时若真有人要逼我把它教出来，我能怎么办呢？防患于未然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不是吗？”

本还有些生气的钱教授，听完这么一席话，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闲余说的没错，即便他再热爱这个国家，他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越想越不得劲的钱教授整个人都快抑郁了，闲余的话揭开了那层美丽的面纱，露出了面纱下丑陋的现实。

他自己已经是行业内知名度颇高的大拿了，国家面前也是挂了号的，若这款腕表是他研究出来的，自然没人敢强取豪夺。可它若是无父无母的闲余研究出来的，那就大不一样了，多的是人会想方设法的从闲余手里夺走它，毕竟不劳而获的事情谁不喜欢做呢。

上次的引擎若不是消息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打压闲余，不择手段的让她交出专利？

“这款腕表你们先别急着做，也别出去嚷嚷，等过两天我再给你们消息。”钱教授黑沉着个脸道。

闲余则开心的笑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她觉得国家会为这项研究买单的概率还是蛮高的。可正如她方才所说，她一个人微言轻的孤儿，有什么资格跟国家谈合作？想来想去，也只有钱教授能作为牵线人帮她们搭上这条线了。

“别笑了，丑死了。”虽然他知道闲余说的是事实，但他就是忍不住生气，没错，他就是这么幼稚。

“好好好，我不笑了，您别气坏了身子。”闲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等腕表研究出来后，你暂时别有其他的想法了，先跟我接一笔军工单。”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合适了。

他没办法一直护着闲余，在闲余成为一名国家不可或缺的科学家之前，他只能想办法增加闲余的重要性，而军工单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闲余能在军工业一鸣惊人，那她的重要性就会呈直线上升，届时不需要他护着，国家自己就会每天派专人寸步不离的保护闲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