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雅刚和孟安走出别墅,就猛的甩开了孟安的手,气急败坏地嚷着:“你自己要走就走好了,你干嘛非拉着我一起走!”
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她姐要拉着她一起走,迭姨根本就不会赶她走。
孟安回身看着孟雅,那眼神透着几分凉意,这就是自己一直疼着爱着的妹妹。
孟雅被她看的心里瘆得慌,她恼羞成怒地叫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你被云牧大哥拒绝了,就要我也得不到云麓吗?”
孟安只觉得自己以前大概脑袋被驴踢了,爱了十几年的人不爱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妹妹从没在乎过她。
既然这样她倒也不必口下留情了。
“简直可笑,还得到云麓?你以为云麓会喜欢上你吗,你觉得你自己配的上云麓吗?还是你认为云麓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事无成的草包?”
或许相比于别人,孟雅还算是优秀的,毕竟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可在这优秀人扎堆的圈子里,她就只能算得上是草包了,这一点,哪怕她姐妹滤镜再厚也无法否认。
别人无一不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只有她,自从毕业后就做着嫁入云家的梦,整日里一事无成,说草包都是抬举她了,这跟废物差不多。
孟安这话戳中了孟雅所有的敏感点,她气的尖叫起来:“啊!!!!你说谁是草包,你被闲余的室友刺激的疯了吗?”
孟雅刚刚注意力都不在孟安他们说的事情上,她全程都在专注的看着云麓,是以现在她叫云牧女朋友的名字都记不起来,只大概知道那是闲余的室友。
吼完犹不解气,她继续在孟安伤口上撒盐:“活该云牧不喜欢你,你长得没人家漂亮,性格还没人家好,云牧大哥凭什么喜欢你!”
孟雅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不对,既然孟安能把她评价的一无是处,那就不能怪她刺激她。
孟安的确被刺激到了,这就是亲妹妹做出来的事。
“孟雅,我自问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处处疼爱你忍让你,你今天但凡对我有一丝体谅和心疼,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孟雅对孟安的这番话嗤之以鼻:“你对我的疼爱和忍让就是连累的我也被赶出来?就是把火气全都撒在我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闲余出气,却把怒火全都对着自己的妹妹,这就是你的疼爱和忍让?”
真疼她就不会在那个时候拉着她走,而是会帮她留下来,说不定她留下来了,还能替她打探打探闲余那个室友的情况,找到可乘之机,让她乘机而入呢。
“我找闲余出什么气?”孟安没听懂孟雅的意思,好好的怎么就牵扯到了闲余。
孟雅呵了一声:“还说我草包,我看你才是那个草包,你没听迭姨说云牧大哥的那个女朋友可是闲余的室友吗?”
“是又怎么样?”
“还是又怎么样,闲余的室友无缘无故会成为云牧大哥的女朋友?还不是闲余撮合的,你对她那么好,先前还逼着我给她道歉了,可你看她有把你放在眼里吗?”
孟安有些迟疑:“她并不知道我喜欢云牧。”
孟雅的回答是更明显的嘲笑:“呵,她不知道?你表现的这么明显,你去问问整个云家,谁能不知道你喜欢云牧?又不是眼瞎!”
孟雅这斩钉截铁的态度让孟安动摇了。
所以真的是整个云家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云牧么?云家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她么,以至于他们就这么冷眼看着她爱慕着云牧那么多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帮帮她。
就算没有喜欢,那可怜也总该有几分吧,可是也没有任何人可怜过她,劝诫她早些死心。
这时的孟安选择性的忽略了云牧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就是无声的拒绝,也刻意不去想感情上的事别人是不应该插手的。
她现在只想为自己的痛苦找一个原由,而那个原由不能出在自己身上,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差劲,一文不值。
只有把原因归咎在别人身上,她才能好受一些。
这大概便是世人的通病,不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总爱推责于旁人。
见孟安被自己说动了,孟雅内心泛起了隐秘地快乐。还说她是草包,现在这情况,谁是草包,不是一目了然吗。
最好她这个草包姐姐能就此恨上闲余,这样不用她动手就有人帮她清理她讨厌的人了。
是的,她讨厌闲余,整个云家她最讨厌的就是闲余,见一次恨一次的那种。
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生的第一次道歉就折在了闲余身上,偏偏那个闲余还一副她高攀不起的模样拒绝了她的道歉。
明明在闲余出现之前,她才是外人口中的云家大小姐,云家所有人最疼爱的也是她。
可自从有了闲余之后,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而且还有一点让她担心的是,她能把自己的室友撮合给云牧大哥,谁知道她哪天一时兴起会不会把自己别的什么朋友撮合给云麓呢。
云麓那么心疼她,说不得为了给她面子,就要和她撮合的女人交往试试了。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云麓是她的,谁也夺不走,除了她谁也配不上云麓!
这边孟氏两姐妹各自怀揣着小心思,另一边云家别墅里却相处的很和谐。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但在余迭这里,她看周玫也是越看越顺眼的。
在她心里,只要是自己孩子喜欢的人,那就是她要喜欢的人。
一顿饭快快乐乐的吃完,余迭从身上摸了块玉佩出来,闲余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估摸着又是传给儿媳之类的传家宝了。
这东西她这里已经有两份了,一份是当初季墨她母亲给她的,另一份是当初陆老爷子给她的,原先是季墨外婆的东西。
想着想着她莫名地笑出声来,周玫正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要不要接过玉佩呢,听见她笑,不明所以的问她笑什么。
“没,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所有豪门贵胄家里都有一个传给儿媳的传家宝,这设定怪玛丽苏的。”
说到这里她一顿,她穿的不就是一本小说么,玛丽苏才是正常的。
周玫的不好意思被她这番话瞬间冲散,脑子里还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话去想。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我家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传家宝,好像是块怀表,我听我妈说过将来也是给我哥的女朋友的。”
“那万一家里要是没儿子呢?”闲余随口一问,这传家宝是不是有些重男轻女了。
回答她的却不是周玫,而是云逐,他理所当然道:“那就给女婿。”
在他这里没有重男轻女一说,反而女儿要比儿子更宝贝。
之所以是传给儿媳,不过是前几辈留下来的这么一个传统而已。
有了这么几句话打岔,周玫再接玉佩时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大大方方的接过玉佩,云牧帮她挂在了脖子上,这就算是定下来了。
晚上云牧送周玫回家时,两人手牵手走出门的模样直把余迭看的合不拢嘴。
云牧送周玫走后,季墨也依依不舍的走了,贴身保护是一回事,他可以早些来晚些走,但绝不能留宿。
不然云家的男人更要看他不顺眼了,余院士这个岳母都保不住他。
在家里歇了一段时间,好好儿调整了一下心态,学校就开学了。学校肯定是没家里安全的,但她也不能不去上学,所以闲余收拾收拾东西还是往学校去了。
因为闲余,现在q大的安保工作往上提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进出也是一人一证,外来人员进出都必须登记,门口的保安也不再是人到中年的大叔或者老大爷了,通通换成了眉清目秀一身肌肉的小哥哥,偶尔还掺杂着几个英姿飒爽的小姐姐。
这让本来对严格进出有些意见的莘莘学子们瞬间没了任何意见,只觉得这样的保安可以再多安排几个,他们完全可以接受。
而闲余在学校的日子也是难得的悠闲,虽然大名在外,但却很少有人没眼色的来打扰她。
而之所以说这种悠闲的日子难得,是因为她现在本该忙着开新项目,做新的研发的。
当初在y国的研讨会上夸下了海口,未来五年的诺奖都由华国包了,可一年一个诺奖就代表着她的研发成果也得是年产的。
这就有些累人了。
今年的诺奖靠虫洞技术是稳了,但要想把明年的也拿到手,她估计在忙完虫洞技术的研发时就得马不停蹄的继续下一个研发了。
好在莫老帮了她大忙。
当初研究冲动技术时她邀请了莫老的加入,而现在虫洞技术研发完了,莫老也受了不小的启发,他现在正着手于弦理论的研究。
且她和莫老交流过了,莫老对于这项研究信心很大,进展也不错,只要能研发成功,明年的诺奖暂时也不用操心了。
但想来上天大概是看不惯她一直悠闲下去的,这不还没悠闲够呢,就遇上了糟心的事。
她正和周玫她们去食堂吃饭,偌大的校园,她居然又一次偶遇上了苏怜。
算算她和周玫都偶遇多少次了?她和女主的缘分怎么就这么深刻?
看来苏怜这是从闲楼入狱的打击里恢复过来了,人都精神了不少,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不太好,眼中的怨恨都快化成实质了。
而她身边的那个女生好像也不是以前碰瓷她的那个女生了,换成了一个冷仙冷仙的美女,这个美女看起来还颇有些眼熟。
闲余略一回想就想起了这位美女到底是谁,毕竟这位美女给她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她便是当初她和季墨去电影院看电影时那个对季墨不屑一顾的女生,说实话,无视季墨魅力的女人她是真的头一次见。
其他人无论是不是对季墨有好感,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态度就会下意识的温和,人嘛,就是这样俗气的视觉性动物,这一点她自己都不能免俗。
但这个女生却刷新了她的认知,对着季墨那样的脸都能不假辞色,让她成功的看了一次季墨的笑话。
不过这样一个高冷的女生怎么会和苏怜手挽手的走在一起?苏怜的那个室友呢?
蓦地她想起苏怜似乎是因为闲楼的事休学过,这次应该是复学了,复学就得留一级,所以室友也该换了。
这莫不是她的新室友?
没等她想个明白,苏怜就已经拉着那个女生走了,这倒是让她稀奇的不行。
女主现在也知道什么叫知情识趣了?原先哪次看见她不窜她面前来给她找点麻烦,再不济也是要膈应恶心她一下的。
而现在她却就这么干脆的走了??
“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她随口道。
身旁的周玫三人也是怪不习惯的,刚刚都做好严阵以待的准备了,结果却是白准备一番。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憋什么大招呢,没看她刚刚看你的眼神都能淬毒了。”赵甜翻了个白眼道。
闲余笑了笑:“行了,不管她了,我们吃饭去吧。”
憋没憋大招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就算苏怜憋了大招对她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她现在和苏怜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只要她敢有什么风吹草动,有的是人替她收拾她,都轮不到她动手。
在闲余她们身后,苏怜和桑心雅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了下来,苏怜回身看着闲余的背影,手捏成了死死的拳头。
没有人比她更恨闲余,更希望闲余不得好死,可她却拿闲余无可奈何。
她的父亲闲楼都栽在了闲余手上,她现在一个家里破产,父亲被抓进监狱这辈子都出不来,只能依附罗家的名义上的闲家小姐又能做什么呢。
她只能忍气吞声,甚至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满,因为她已经知道闲楼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进的监狱了。
泄露国家机密的叛国罪啊!
这是谁都担不起的罪名,连边都不能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