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除灵师开party的时候,府上省前五的除灵师全都聚到了李天阳的房间里。
站在他旁边握住他手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十岁出头的她是府上省排名第五的除灵师,也是前五名中唯一的外国人,希尔顿·夏丽塔。
另有一个年轻人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白发赤瞳,腰挎武士刀。
吴泉,排名第四,除灵世家出生。
江灵坐在卧室的床上,刚才被李天阳教育了一顿,脸色不大好看,南宫月则站到他旁边,两手抱在一起后放到了胸前。
而守在门口的,是府上除灵第一人,王尊。
一袭黑衣,一头短发,刀削一般的脸庞,寒冰一般的眼神,无论什么时候王尊都给人一种海洋的压迫感,深不可测,令人望而生畏。
沉默了一会后李天阳睁开了眼,声音干涩沉重,全然没有上午的自信与威严。
“情况比去年还要糟糕,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众人没有吭声,在一片寂静中答应了他。
“统计下来一月份至今一共死了五十七人,辞职了二十六人,在这样下去我们将无力维持府上灵体数目的稳定”
夏丽塔抓起了李天阳的手后亲昵地往脸上蹭了蹭:“没事哦,夏丽塔会把那群家伙都杀光的,小阳你只管把我往灵体最密集的地区派好了”
李天阳苦笑了一下,吴泉这时开口了:
“我的提议是向平民发放除灵武器,将他们编入我会作为除灵预备军,这样人和地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听到这里南宫月笑了:“不愧是世家子弟,说什么都把家族利益摆在了第一位,军备扩充后你们吴家在会里的地位急剧上升,同时还能大赚一笔,真是一石二鸟啊”
吴泉冰冷地看了南宫月一眼,嘴唇嗫嚅了几下后最终什么也没说。
“小泉的提议上面也在考虑,向一些灵体密度高的区域发放武器确实能起到遏制他们数量增长的效果,但···”
“但这样耗费太高,而且容易导致犯罪率上升”
一直沉默的王尊替他把话说了下去:
“我反对吴泉的提议,普通人拿到刀剑一类的近战武器后根本无法与灵体抗衡,给了也是白给,但要是把枪支弹药发给他们又会出大乱子”
“所以我认为这种做法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真正要遏制灵体增长,要改变我们目前的整治方针”
李天阳看向了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我们的人大多都死在了市区,这里地形复杂,灵体的类型诡异多变,而郊区则与之相反,人口密度小,灵体种类单一,所以我认为应该把力量集中到市区,把郊区先放一放”
众人都沉默了,的确,放弃少数人而拯救多数人,这不失为一条妙计。
老人笑了:“你说的很不错,那···”
江灵忽然打断了他:“那不如在郊区采用以往灵体治灵体的灵官制度”
“噹!”
吴泉的拔刀砍向了他,如果不是南宫月出手相助的话,江灵现在还能不能活着就两说了。
四目相对,吴泉血红色的瞳孔里射出了扭曲的光芒。
“你还想让五年前的事重演?!”
江灵没有畏惧,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当然没有,我只是···”
忽然,天花板上的灯灭了,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啊!啊啊!”
十三楼的舞会大厅里传来了惨嚎和玻璃破碎声混合的杂音,不祥的预感像阴云一样笼罩了众人。
“夏丽塔,你留在屋里保护李老,其他人跟我一起出去”
王尊最先冷静下来并下了指令,打开房门,他冲向了电梯。
望着众人的背影,李天阳脸上浮现了微妙的笑容。
···
下楼梯的时候,气氛有些凝重,王尊从怀里取出了把柯尔特后给它上了膛。
“这次对方挑了我们动员大会的时候出手,说明是有备而来,而且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待会散开后你们注意安全,不要阴沟里翻船了”
吴泉笑了:“这种废话有必要说吗?”
···
爬了将近十层楼后众人总算到了第三层,看见安全通道的门被家具堵上后江灵眉头紧锁。
“看来酒店里有内鬼”
“站开点!”
没有理他,吴泉划破手指后在那堆家具上挤了一滴血。
“砰!”
碎片四溅,门被炸开了。
在一片烟尘中一个怪物回过了头
脸被烧焦了似的黑乎乎一片,望见四人后,他笑了,嘴角开到两鬓,五官扭曲到了一起。
“砰”
在他扑到半空中的时候王尊一枪爆头,脑浆溅了一脸。
“啊!”
“WC!”
“这什么东西啊?!”
“···”
嘈杂的声音刺得江灵耳膜生疼,取出怨灵剪,他深深吸了口气。
“那,我们上吧”
···
时间回溯到三十分钟前,雪女被眼前的三个男人搞得心烦意乱。
“美女,跟我们喝一杯吧”
光头端着酒走到了她面前,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是啊,你男朋友在开会,跟我们来一杯不会有事的”
见她一句话都不说,站在另一边的寸头男忍不住了:
“装什么高冷?你以为你是冰山啊?”
手猛地抓向了雪女的手,但就在要碰到她的那一刻,男人的动作停止了。
“咚”
他倒在了酒桌上,太阳穴的位置多了一个子弹头大小的洞。
“怎么回事?!”
光头男被吓得跳了起来,雪女一双娥眉蹙紧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在变古怪,变得越来越像灵体。
没过多久就有酒店的医生拿着急救箱跑了过来,把手放在他的鼻前,医生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呼吸了”
“哎呦WC,是不是你搞的鬼?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懒得理他,雪女死死地盯住了酒店的窗玻璃,在玻璃上开了一个小孔,孔的大小和男人头上的洞口大小完全吻合。
“你TM!啊!”
惨叫代替了辱骂,再看过去时,寸头男从地上蹦起来咬住了他的颈。
鲜血到了雪女脸上,手中多了一根冰锥,刚要动手帮男人解围时,大厅的灯灭了。
“砰”
“砰”
“砰”
密密麻麻的子弹击穿了窗玻璃,十几秒后,打斗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厅彻底陷入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