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乞丐，给我滚远点。”世间总少不了这样目中无人的人，他们瞧不起不如自己的人，谄媚远胜自己的人。

“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姐姐，我求求……”

半大的孩子，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丝毫不蔽体，瘦骨嶙峋，面色蜡黄。小孩重重地磕在地上，额头血迹斑斑。可是他如同没有痛觉一样重复着动作，周围人指指点点，可是没有人伸出援手，只是冷眼旁观着，时不时还发出窃笑声。

“臭乞丐，我们这里是药房，不是慈善堂。”伙计啐了一口，对小孩不屑一顾。

“只要你肯救我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做。”小孩眸中依旧还有几分期许，他希望他姐姐可以好好活着，他可以付出一切。

“你那个病秧子姐姐，你管她做什么，早死早超生。”

“对呀，又废又残，简直就是一个拖累。”

“一大家子就因为她死的死，残的残，还有失去踪迹的。”

“真是活生生的扫把星，留着祸害人。”

周围人的嘲笑声不绝于耳，男孩额角青筋凸起，双拳紧握，眼眶泛红，怒视着周围人。“我姐姐不是扫把星，不是拖累，不是不是！”

没有人理会男孩，依旧自顾自地议论着。

“你可悔，可怨。”漆黑之中，一道遥远的声音传来，深渊之中，女人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我不悔，不怨，只是凭什么，我的付出就是这个结果。”女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深渊，四周除了黑暗，似乎什么都没有。

“无论你怨不怨，你背负太多无辜生命，尸山血海，地狱黄泉，才是你的终途。”话落，黑暗消失，四周除了女人脚下的巨石，都是翻腾的血海，时不时还能看到各种尸身骨架。

“该死的人还活着，这又怎么是我的终途。”女人对此话不屑一顾，眸中闪过厉光。

破损的茅屋中，一个女孩缓缓睁开眼睛，厉光转瞬而逝。“终途吗？”她欲支起身子，却浑身无力，跌坐于床。“咳咳。”一阵咳嗽，唇角溢出血渍，似乎耗尽女孩所有的精气。

“姐姐，对不起，是阿珩没用。”顾念珩，街边被人称作臭乞丐的男孩，扶起女孩，替她缓气。

女孩，顾梓璇，在男孩接近她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拧断他的脖子，可是身体条件和身体本能制约着她，她无力地撑在床上。

顾梓璇在顾念珩的照顾下，身体稍有好转。此时，她靠在茅屋旁的柳树下，打量着右手掌心的黑痣。

“没想到把你带出来了。”黑痣在顾梓璇的注视下，渐渐变成一朵黑莲。

“既然你存在，那就证明那不是梦，我也不是现在的我。”她，顾梓璇，昔日的天元圣女，后来的凉夏皇后，可是偏偏沦落至此。果然，人还是不能相信别人，只有自己才值得相信。

“夏侯渊。”顾梓璇念着这个名字，透露出无限的狠戾。“不急，我们的帐慢慢算。”

她不在乎他爱不爱她，可是他没有资格打着爱她的名义伤害了她身边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