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许久,气氛凝重。
范羽沉吟一番,道:“你看这般可好,如若在叶家未取得真相,从此叶氏母女,不再与你折腾,也不会分你半点家产,你看如何?”
中年男子一怔,怀疑的看了眼范羽,又扫了眼老妇和女子:“你可能做主?”
躲在后面的老妇与女子上前,点点头:“就按先生所说,如若没找到真相,老身与小女不再踏入叶家半步。”
中年男子一想,摇头道:“除非尔等立下字据,否则说破大天也不行,到时候你们再反悔,我找谁说理去?”
“如此甚好。”
范羽大笑:“就请谭、云二老做一个见证,立下字据,如若未在叶家找到叶姥爷临走前,留下关于财产的真相,那叶氏母女从此不再与叶青纠缠。”
中年男子看范羽这般自信,又有些疑虑,但一想到自己早把叶家翻了个底朝天,任何地方都没放过,未有什么其他东西,心中一定。
立即吩咐仆人,拿来纸墨。
云姥爷写字,左右旁人看,旋即让老妇与女子,还有中年男子留下手印,这才成立。
“字据已立,谁也不许反悔,尔等可明白?”
“明白。”
云姥爷把字据一杨:“现在立了字据,你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中年男子冷笑,让开身子:“进吧。”
一行人进入叶家,范羽就问老妇:“老夫人,你和叶姥爷,之前住在何处?”
“西苑。”
老妇疑惑,前面带路道:“先生跟老身来。”
穿廊过门,来到一处院子,里间果然有一颗桂树,由于长久没人住,也没有仆人打扫,地上落叶铺了一层。
老妇落下泪珠,哽咽的道:“姥爷生前就与老身,住在此院。”
范羽点点头,又往房间走,进去了果见三幅画,分别挂在三面墙上。
心中微微一定,走到壁画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又摘下来,敲了敲墙壁,隐隐听到沉闷之声。
会心一笑,对中年男子道:“可否借铁锤、铁锥一用?”
“铁锤、铁锥,你要这些有何用?”
“你拿来就是。”
中年男子疑惑,但还是挥手,让仆人去取。
取来铁锤和铁锥,范羽让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对着壁画之前的位置道:“尔等把这面墙壁砸开。”
“不行,这怎么可以?此乃我叶府,虽让你们进来,但可没有同意,让你们砸毁墙壁的。”
中年男子立马拦住。
范羽面色一落:“字据上,可没写不允许砸墙的,怎么,你想毁约?”
“你好,如若墙壁砸了,没有东西,我看你怎么办。”
中年男子气急。
“砸。”
范羽一晒,喝道。
几个仆人,拿着铁锤和铁锥,回头看了眼自家姥爷,见其微微点头,立即举起铁锤砸下。
“砰”
几锤下去,墙壁就出了一个洞,漏出一个口子,拿着铁锥的仆人,立即敲到边沿的砖块。
不一会,洞口就大了。
仆人惊讶:“里面有东西,好像是一个箱子。”
箱子?
众人好奇,围过去看,透过洞口,发现里间是一个小暗格,其中就摆放着一个木箱。
“把它抬出来。”
范羽吩咐,几个仆人上手,初始居然没拖动,使了好一把劲,才拖出木箱,又是一沉,差点没托住。
放在地上,地面微微一震。
“打开它。”
仆人用锥子撬开铁锁,一打开众人惊呼。
居然满满一箱子金锭,怕不是有千两之多,那就是万两纹银啊。
“再把其余两面墙壁砸开。”
几个仆人立即上前,砸开一面墙壁,其中又是一箱子,拖出来打开一看,还是一箱子金锭。
于是再把另外一面墙砸开:“这里也有一个箱子。”
打开后,却是珠宝,外加一封信。
范羽拿起信件,翻开一看后,久久不语,斜了眼已然冷汗淋漓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旋即把信件递与谭、云二老。
二老看后,面色铁青:“畜生。”
老妇夺过信件,只一看身子就软瘫下来,嚎啕大哭,女子急了忙去看,这一看也是泪水滚滚。
原来,叶姥爷早知自己命不久矣,奈何其弟私藏祸心,以老妇和女子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其留下遗书,把家产留给他。
但叶姥爷知道,自己一死,遗孀肯定会被欺凌,甚至赶出家门,流落街头。
好在早些年藏了不少黄金和珠宝,作为家中生意青黄不接之时用的,正好留与遗孀。
但又怕被叶青看破,只好留下两幅画,暗藏玄机,并只字不提。
事情已然真相大白。
谭姓老者双目赤红,须发怒张,指着中年男子:“畜生,你谋害兄长,逼迫其写下遗属,谋夺家产,欺凌遗孀,你还有什么话说?”
中年男子惶恐:“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白字黑字在这,你还想狡辩?”
谭姓老者气急而笑,扬了扬手中信件。
闻言,本就有所预感的中年男子,一下子脸色苍白,双目痴呆的软瘫在地,喃喃的道:“我没有叶家本来就有我一半的,是我,是我与他一起打拼下来的,本来就是我的。”
“来人啊,把他绑起来,与我一起去见官。”
不过一日,此事就传遍整个庐山县,县衙前人山人海,都是来瞧热闹的。
“来人呀,把这谋害兄长,夺取财产的恶徒押下去,隔日流放三千里。”
一声惊木,一句判词,此事落下帷幕。
“民妇、民女谢青天大老爷。”
老妇和女子跪在堂前,深深叩拜,泣不成声。
正所谓,善恶有报,只是时候未到。
范羽站在衙门外,轻轻一叹,心中也为老妇和女子感到高兴。
忽地,身子一震。
只见一缕缕炁,从老妇和女子身上袅袅升起,然后缓缓飘过来,落到他身上。
只觉浑身一暖,眼中好似看到了老妇喜极而泣、女子激动不已的景象。
接着,就感知丹田处的炁,多了一大截,之前只能算作一层薄水,现在至少有一小拇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