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御剑,以剑斩人。
陈虚不过伸出右手,一股气旋便自他手中涌出,朝着那地上的宝剑一指,那宝剑似乎感受到了牵引,凭空出鞘,瞬间自空中飞过,一抹寒光闪烁,伴随着数道血花,青城派弟子捂着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的望着陈虚,一股惊悚与疑惑自他们眼中闪过。
“你你!”
还未待他们说完,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这这怎么可能?”
刚收回视线,准备着手逼问林振南的余沧海听到一旁那噗通的闷响,不知怎的忽然回过了头,眼前的一幕让他骇然。
一柄长剑,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人,不过一招便解决了他那带过来的所有青城派弟子,这怎么可能?
林振南与林平之一行人也是惊骇的瞧着如此一幕,相较于余沧海,陈虚刚才出手的模样,他们可是一分一毫都没有错过。
只有亲眼瞧着了,才觉得陈虚的恐怖。
“咕噜!”
相较于林平之的激动,一旁的林振南有些震撼的咽了咽口水,这就是自个孩儿之前救下的人吗?
想着自己先前还险些用这人去抵消青城派怒火,一丝冷汗便在他身后涌了出来。
幸好,余沧海没有接受,不然
林振南不敢想象之后陈虚的怒火,要知道这还只是陈虚身受重伤的情况之下所表现的实力,若是他完全恢复?
陈虚的实力林振南无法想象,难怪身受那么重的伤也都给他挺了过来。
林振南心中震撼,然陈虚却并没有理会,他那段时间虽然在疗伤,但通过灵识对周围的一切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林振南心中有什么想法,他也多少有些了解。
只是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动了一些想法,有些东西自然也会不同。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陈虚轻声说道,轻抚了一番自己手中的长剑,余沧海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
“该死!”
余沧海没有想到陈虚竟然如此之强,感受着陈虚身上传来的压力,脸色骤然一变,更被说眼前那一堆躺在血泊之中的弟子。
余沧海脸色无比阴沉。
“你真要阻我?”
“是又如何?”陈虚轻声道。
既然来了,陈虚就没有想过一个人离开。
一个余沧海而已,在这个世界还算是一流的货色,在空虚公子的世界不过就是个普通人,陈虚继承了空虚公子所有的遗产,见识、力量自然不少,哪怕如今身受重伤,但凭借着那一抹的灵识,一些简单的御剑之法还是能够使出来的。
二者之间的气氛越发沉重,一滴冷汗自余沧海额头滑落。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余沧海心中嘀咕,望向陈虚的双眼之中一抹寒光骤然闪过,似乎做出决定。
“杀!”
纵剑而起,踱步而出,月色之下,但见重重剑影。
一丝微风吹起一袭凉意,林振南等人打了一个哆嗦。
“陈少侠小心。”
林振南大声呼道,先前的心灰意冷到如今又看上那么一丝希望,林振南可不想陈虚就此落败。
虽然一开始发觉出来的人是陈虚,他心里头有些失望,但随即瞧着了陈虚那凭空御剑的手段,哪里会不知道此人才是个高手。
凭空御剑啊,纵观江湖,有哪个有名有姓的存在会使如此高招。
随手一指,长剑横空,轻描淡写一般斩落十几人。
这哪里是武林高手,分明是个剑仙,林振南怎么都没有想到自个孩儿救回来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如此人物。
发了!发了!
他们林家发了!
果然广交好友,广结良缘是对的,祖父曾不欺我啊。
林振南心中惊喜道,虽然之前他动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但自个的孩儿没有啊,在他看来他这一辈子已经如此了,但自个的孩儿没有啊,攀上如此高枝,未来岂不是
林振南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些个幻想,不过此时还是先逃出这一劫再说,林振南虽惊喜陈虚实力,但毕竟陈虚身上受了重伤,如此之重的伤势,能不能敌过余沧海还另说,余沧海好歹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流好手,林振南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目光死死的望在场中,生怕陈虚落败于余沧海之手。
陈虚缓缓抬剑,面对余沧海愤然一招,一股莫名气息自他周身弥漫出来。
“去!”
一声轻喝,转瞬之间便见一抹寒芒,他手中之剑急速而出。
瞬间,余沧海便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见着眼前急速而来的长剑,心神骇然,连忙提剑而挡。
铛的一声,只见那火星四溅。
余沧海感受到了剑身之上传来的一股巨力,连连退后了数步,看了一眼右手,只瞧着了他那虎口不停的颤动,一剑之下他竟然有些招架不来。
余沧海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片刻之间,又是一道寒光,凛然气息骤然而降。
“不好!”
他神情一变,听着头顶之上传来的那劲风声,哪里不知又是一道杀招。
连忙朝一旁翻滚,刚一抬头,便见着了先前位置,一柄长剑插入泥地,银色剑身倒影寒月,一抹凄厉之感让得他头皮发麻。
天下间竟有如此剑法?
他有些难以置信,先前还觉得林家辟邪剑法恐怖,早些年间林远图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如今瞧着陈虚这御剑之法,只感觉那所谓的辟邪剑法都是什么破烂东西,辟邪剑法还尚且可以说是凡间武学,但是你这御剑之法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余沧海欲哭无泪,一个坐轮椅之上的废人,拥有如此恐怖的招式,余沧海怎么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自己辛苦练剑如此多年,到头来比不过别人随手一指。
瞧着那插入泥地之中的长剑又起,居然又朝着他飞来,余沧海哪里还敢分神,虽连连躲闪,身上仍然出现了不少的伤痕。
殷红的血液自空中撒过,股股疼痛传来,余沧海脸色有些苍白,然目光却死死盯着陈虚,终于又是一剑起,瞬间朝着陈虚直掠而去。
“有些见地,可惜。”
陈虚轻声一赞,下一刻但见一手挥出,两根手指凭空一弹,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莫名气息闪过,余沧海那宝剑碰到陈虚的手指就仿佛碰到了钢铁一般。
余沧海眼睛徒然一瞪,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还未待余沧海反应,陈虚又是一掌伸出,余沧海只感觉一股剧痛,伴随着一阵咔嚓声,整个人瞬间倒飞而出。
噗!
摔倒在地,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口中吐出。
“我记住你了!”
猛点自身好几个穴位,剧烈的疼痛让得余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见着不远处的陈虚,他却大气不敢出,挣扎起来,脸色阴沉的瞧了陈虚一眼,不甘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还算有些时务。”
陈虚轻声道,但也并未深追。
凭空之剑归于手中,可是刚一落手,那剑就好似琉璃一般破碎开来,陈虚脸上一阵潮红,一丝血液自他嘴角溢出。
“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感受着体内的剧痛,还有再次干涸的灵识,陈虚摇了摇头。
虽然让得伤势再次加重了一分,然林平之救下自己的情分,自己总算是偿还了一分。
推着轮椅来到林平之身前,一手将之口中的布包拉出。
“林公子没事吧。”他轻声问道。
“没没事,陈虚,我爹,我娘。”林平之着急说道。
“我晓得。”陈虚手中涌出一股劲气,又对着林振南与王夫人一划,就见着捆住他们的绳索断开。
“陈少侠多谢。”刚解开,林振南与王夫人便感激的朝着陈虚说道。
“无事,要谢就谢谢林公子吧,若不是他,我才懒得理会你们。”陈虚轻声道。
听闻此言,两人都有些尴尬,此时的他们哪里不明白陈虚并不待见他们,然他们也不恼怒,想到刚才自个孩儿所受委屈,连忙又走上前。
“平儿你没事吧?”看着林平之脸上那通红的巴掌印,两人都是有些心疼。
“爹、娘,我没事。”林平之轻声道,可是说话之间又牵引到了伤口,顿时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夫人刚想安慰,然陈虚的话再次传来。
“既然受了伤就不要说话,他们下手不知轻重,你长得也算清秀,万一因为这个长歪了就不好了。”
“额!”
三人脸上露着尴尬神色,仔细想了想似乎好像也对,林平之当即闭上了自己的嘴。
“好了,无事就且离开吧,我也要走了。”陈虚轻声道。
听闻这话,林振南一行人顿时一惊。
“陈少侠要走?”
“嗯!”
陈虚点了点头。
“林平之你之前救了我,我承了你的情,但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第三次,这个江湖终究要靠你自己来闯,我只是希望未来的你,不会如同原本的天命一般,你等好自为之吧,好了,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推着轮椅,陈虚慢慢消失在月色之中,林振南与林平之三人没有再追,只是心中颇有遗憾。
“这等人物,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好好抓住与他之间的缘分呢?”
林振南心中道,然很快就打起精神,外人终究只是外人,余沧海一事未平,虽被陈虚惊走,然谁知道余沧海会不会回来,他虽给陈虚打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咱们也走!”
说着,拉着王夫人与林平之朝着王家行去,只想着靠着自家岳父庇护自己一番。
然这一去是真的遭到庇护,还是其他?
夜色中一双眸子默然瞧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叹息了一声。
“终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