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宁从怀里掏出一根洗干净的胡萝卜,也掰了一半给柳杏,
“这你可别冤枉他了,我可是跟他说,我带了饭的。”
柳杏将她的胡萝卜推回去,嘴上嫌弃道,“我可不吃生胡萝卜。”
傅斯宁不以为意的笑笑,知道柳杏是不想让她饿着了。
两人刚熟悉起来的时候,傅斯宁与她分享过这种新鲜的吃法。
当时的柳杏是打死也不相信生胡萝卜是能吃的,后来被傅斯宁逼着尝了尝,发现味道出乎意料的对她胃口。此后便都是把胡萝卜从地里挖出来洗洗干净就塞嘴里了。
“哎,”像是想起什么乐趣的事,柳杏用手肘撞了撞傅斯宁,眼睛里闪着炯炯的八卦之光,
“昨日我给你报信的时候,那刘怀玉跟你说啥呢?怎么你一走,人家哭的梨花带雨的。”
傅斯宁眼一抽,柳杏这货眼还挺尖。
想着这事到底对男儿家名声不好,便随意扯了个理由,
“他们家该插秧了,央着我帮忙,我没答应,许是为这事哭吧。”
柳杏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子糊弄呢!人家好几个姐姐,轮得着为地里的事烦心?”
傅斯宁装着傻,“是么,那便不是我的缘故了罢,也许有什么其他伤心事呢。“
柳杏‘哼’了一声,胸有成竹道,“你就不说我也知道,那刘怀玉是不是看上你了,对着你诉衷肠呢!”
傅斯宁眼又是一抽,“你都知道还问我作甚。”
又叮嘱道,“你可别出去嚼舌根子,对人家名声不好。”
柳杏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那是那是,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
她又探近一点,附在傅斯宁耳边低声道,“我早看出那刘怀玉对你有情意了,你在地里的时候,他不是在那塘边装着戏水偷偷瞧你就是在哪棵树后边悄悄盯着你呢。”
“有日你不是陪着陈江生上山去了,没来地里么。嘁!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来,没见着你,那脸拉的,当时就回去了。”
傅斯宁在脑海里扫荡一圈,没觉着耕作的时候有谁老盯着她啊。难道是自己太专注了?
再说,那刘怀玉不老来给他几位姐姐送饭么
见她疑惑的神情,柳杏恨铁不成钢道,“我可都是打听的清清楚楚,那刘家就刘怀玉这么一个男儿,家里的事都不让她沾手的。你还真当他天天给他姐姐送饭呢,不过你来了才如此!”
傅斯宁点点头,示意自己现在知道了。
柳杏嘿嘿一笑,“那你可与他情投意合?”
又抚掌笑道,“我猜定是没有的,不然人家如何哭的那样可怜。”
傅斯宁瞥了她一眼,柳杏一向比她来的迟些,没看见刘怀玉早晨找她那一幕。
她吃完最后一口胡萝卜才道,
“你怎的与那村里嚼舌根的汉子一样了!”
听傅斯宁将她与村里那些嘴碎的无知悍夫比,柳杏立刻就怒了,
“我是讲了谁的闲话了,还不是为着你想!”
“你我都是外来人,你虽有个亲戚,可那亲戚,还不如没有呢!说句不好听的,若没有那陈江生拖累你,依你的本事,日子哪里会过得比我还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