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还在持续不断的上升、绽放。
江生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村里的确没有过像今年这样热闹的年。”
傅斯宁讶异,“是吗?”
江生点一点头,余光瞥到飒飒有些沮丧的神情,他不由得想自己的回应是不是太过敷衍了。
江生何尝不知道飒飒是故意在找话题和他聊天,但是他应该回什么呢?
江生正想着如何给飒飒描述村里往年的年是怎么过的,袖子被人一拉。
飒飒拽着他往里屋走去。
江生不想着吭声了,老老实实跟在飒飒后面。
还是那个木箱子。
江生已经明了,飒飒什么重要物什都会压在箱底。
他知道以后,就很少去动那个木箱了,自己的衣服零碎也只是放在木箱隔壁窄窄的柜子里头。
江生看着飒飒撅着屁股卖力的寻找,心想飒飒是不是又从哪儿生了什么发财之道。就像那天半夜突然翻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还告诉自己他们在镇上的钱庄还有钱。
当时着实让江生受到了不少惊吓。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莫说他了,怕是村长家的全部家当也不过如此。
江生不免有些忧心财多招贼。
不过又见飒飒不以为意的样子,想来她早就有办法的。
是了,飒飒这样厉害,既能挣,也能守的。
江生这边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傅斯宁已经把箱子来回翻了两三遍。
嗐,她平常添了什么东西都爱往这里面扔,也不曾收拾整理,导致现在要找东西的时候一团乱。
大寒的天气,傅斯宁额上竟染了一层薄汗。
哎呀呀,总算找到了。
一抹红在一件灰色外衫的笼罩下露出一个角。
傅斯宁抽出来。
是一个做工拙劣的红布包,是红包的形状。
这时候不像千年后的纸质红包那么方便。大多是家中夫郎公公用红布绣成一个方正的布包,再在布包里放一点铜板包给小辈。
傅斯宁也绣了一个,只是她的绣工实在不敢恭维。红布包歪歪扭扭的,不过还能勉强看出形状。反正江生也不会嫌弃她,这点傅斯宁是很笃定的。
傅斯宁拿给江生。
江生的思绪被抽回来,目有奇意,而后连连摆手,“不不,这是给小孩子的,我怎么能收呢?”
傅斯宁强行塞到他手中,“对我来说,你不就是小孩子嘛。”
傅斯宁这话绝无二意。
对于傅斯宁这个二十七的大龄女青年来说,江生十六岁可不就是个小孩嘛。
江生却听成了飒飒对他的敲打。
虽早已和好,但表露心意后再如何粉饰太平两人的心境也无法如初。
不经意的触碰,飒飒条件反射的躲闪。
江生心中苦涩,但这个状态比冷战时期好上太多了,他不能再苛求。
也许是喝了杯酒的缘故,江生一张糙脸显出红意,眼尾处也略有泛红。
傅斯宁有些不确定了,“你不喜欢?你嫌弃这个布包丑?”
虽说相信江生不会嫌弃她,但江生这样毫无表示还带着推拒意味让傅斯宁有些忐忑了。
江生这才注意的这个红布包……集市上不会有卖的,也不会有绣郎接绣红布包的活。
所以,是飒飒绣的?
江生眼瞳明亮,立即攥紧了那个小红布包。
“不,我很喜欢。”
这才是她想要的反应嘛。
傅斯宁呵呵的笑。
拍拍江生的肩,“你喜欢就再好不过啦!”
傅斯宁又习惯性的邀功,她摆出自己的双手,“看!我可绣了许久呢!我第一次绣这个玩意,老戳到手,可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