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前傅斯宁来月事的时候不会痛经,但总归是有点麻烦的,所以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事一桩了。
这不是傅斯宁第一次劝诫江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了。然虽有所收敛,实际效果却不太大。
这回也是。
江生只乖顺的点一点头,不过至于究竟听进去没有,傅斯宁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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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很快过去,又是忙碌的春分时节了。
傅斯宁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家里繁重的体力活,这天早晨她正在院里劈柴,一个熟人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哟,傅娘子可真是疼惜你表弟哪,大清早的就帮着做起活来了!”
尖利的嗓音听得傅斯宁直皱眉。她停下活计,扭头一看,正是江生不安分的娘。
她的来意,傅斯宁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故不理会,径自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
江生的娘,也就是李杨氏。即是傅斯宁这般姿态,她也不像上次那么莽撞冲动了。因为,这事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她不过是来递个通知而已,也犯不着和这个女人置气。刚刚那话,不过是想刺刺她的耳罢了。
李杨氏当然不会把自己当外人。她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进了房。
一进房,却是大吃一惊。
外边没有修葺,倒是看不出什么来,里边可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原先狭小的屋子堆满了五花八门的物什。还做了两个隔间,这屋子就一分为三了。
做寝房的那两间还各放了一张雕花镂空床,乖乖哟,李杨氏的继子出嫁时的陪嫁不过才一张这样的床。这贱子也配睡这样的床?
李杨氏毫无自觉,她不停的在房里走着,翻动。
海南黄花梨桌!垂花橱!灯挂椅!南官帽椅!
…………
屋子被蜃灰糊过,别说漏雨,李杨氏走着竟觉着热起来。
她看着,摸着这些,心热,眼也热了。
又走到厨房,这再不是一个整体。厨房被单独隔下来,早不是从前那个灰糊糊的灶台。重新被洗刷了,又弄了层漆树汁上去,看上去高级不少。
最重要的是,屋子没有人,灶台却始终烧着火,这才是主要导致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因素。
真是奢侈!这还是他们家过年才有的生活!
啊呀呀,不过这一趟可真收获不少!
李杨氏进门,傅斯宁也不管她。
自己在外边杵着,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李杨氏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去。
只是半晌还不出来,就有些蹊跷了。
想了想,傅斯宁还是扔下斧子,进屋看个究竟。
只见李杨氏站在屋中央,嘴角的贪婪怎么也掩盖不住。
傅斯宁怎会看不出她心中想些什么,登时心里一冷:还是趁江生回来前把这事解决了,自己实在不想再看见这糟心玩意儿。
一清嗓,“李郎君。”
李杨氏惊醒回头,却是满脸谄媚。她慢慢走到傅斯宁眼前,堆着笑,“做什么喊得如此生分?我从前虽不知你这个表亲,不过江生说了你是表姊妹,那便是的罢!你当要喊我一声姑母了!”
傅斯宁几欲作呕。
她可忘不了当日这妇人一口一个奸妇淫夫骂唤。
如今却是称起姑母来了。
傅斯宁也不愿再与她掰扯从前的事,她单刀直入,“李夫人,我是什么身份你我都清楚,便不必再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