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四:溪畔青牛(夜半篇25)(1 / 1)树树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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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婶这句话,就要牵涉到牛大叔当年过世的时候,所发生的事了。

牛大叔当年是在睡梦中去了的,因为早就做过了心理准备,所以牛大婶和牛大青虽然伤心,却没有过分悲痛,谁知人下葬后的第三天,就来了两个自称是牛大叔远方亲戚的人,手里拿着拮据,要牛大婶替死去的牛大叔还钱,若是还不出,牛家这宅子便要归了这两人的手里。

人死如灯灭,更别提这只按了手指印的拮据根本分不清真假,偏那两人吵吵嚷嚷的,只说不还钱便不走了,在院子里是见东西就砸,见人就骂,

当时年少却已生得魁梧的牛大青护着母亲,便伸手推了那两个混账一把,谁知他们就地一躺,非说伤到了身子骨,眼下既要牛家母子还钱,还非得赔上这院子作为补偿不可。

众人无奈,只得请了村上唯一一名大夫,当时父亲去世三年,早已女从父业的王溪前来,替这两位呼痛不止的汉子医治。

王溪过来,也不需近前,只远远地一看,两人面色红润,一声声‘要死了’那是喊得中气十足,除了眼下有些青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相以外,哪里像是受伤了的模样?怕是身体比这村里大部分人都还要结实数倍才对。

躺在地上的两人见众人去请大夫,本有些慌张,可这会儿见来的是一名妙龄少女,一时便心神荡漾,手上嘴里也有些不干不净的。

王溪也不多言,从随身的医箱里取出一包银针,从里面抽出最大最长最粗的一根,抬手就要往他们身上扎去,顿时将两人吓得不轻。

——这女人根本不是大夫!我看你们这群人就是合起伙来想要我们哥俩的命!

王溪冷冷的眼往两人身上一瞥,他们就觉得一口寒冰塞进了嘴里,一时抖得不行,战战兢兢。

——我是不是大夫,你们让我治了就知道。若是,你们这伤我便能治好,若不是,把你们治死了,官府衙门也会判我的刑,给你们一个公道。

这会儿连村长、地保也都到了牛家的院子,听到王溪此言,合众纷纷起哄叫好,村民们平日里大多都受过王家父女的援手,哪里会不相信王溪的医术,一时间越发笃定这两人是前来诈欺的地痞无赖。

但无赖终究是无赖,他们的本事就在于脸皮够厚,举动够无耻,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想趁火打劫,但是那明晃晃的‘字据’还在手上,谁也无可奈何。

偏偏为了牛大叔的丧事,牛大婶将积攒下来的银钱都用了,连这几年好不容易才有些起色的铺子里流动的现银也取了不少,一时手头捉紧,可总不好拿铺子或者货物去抵押吧?

最后还是王溪取了二两银子将两人打发了。

虽说二两银子太少,但是这村上也实在太穷,若不是两人手头拮据,也不愿意到这穷凹凹里头来打秋风,于是这会儿便见好就收,字据也装模作样地还给了牛家母子,然后才在众人咬牙切齿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事原本也算过去了,可当时雇佣牛大青的店家却听到了消息。

那掌柜的是个胆小怕事的,不敢再用牛大青,草草多结了一个月月钱,就把牛大青打发了。

这对当时的牛家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又是王溪站了出来,说医馆还缺一个帮忙做事的杂工,而那二两银子,就当是提前预支给牛大青的月钱,这才让牛大婶世情凄凉的悲苦中回过神,又有了振作起来的勇气。

可以这么说,王家父女两人,都是牛家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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