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吵着,修身治国齐家平下,连自己的亲眷都无法制辖,放任对方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外耀武扬威、欺压良善,这样的人怎配成为蓝翎侍卫,怎配统领世家官宦子弟出身的其它蓝翎侍卫,又怎配随侍在太后和陛下的身边。
一名和冯广堂过世父亲极要好的武将站了出来,一听这话,当时就开始清嗓子要吐一口浓痰出来,可想起自己现在到底站在哪里后,只得把浓痰再咽下去,然后嚷嚷了起来。
老孙子把话清楚,什么叫无法制辖自己的亲眷,那个不知哪来的混混到底是不是冯广堂的亲戚都难,再了,你自己管得住么,我昨还看到你儿子搂着娘子往闻香楼里走,自己家里的事都管不好呢,还管别人家的事,你是属狗,所以专管拿耗子的事嘛!
嘿你个老匹夫,你把话给我清楚,谁搂着娘子了,谁往闻香楼里走了,我儿子昨和同僚彻夜巡查,大清早才披着满身露水回家,你这是信口雌黄,是污蔑!李检卫,你是不是!
被点名的李检卫正是那文官儿子的上峰,就见他面对着文官犀利到几乎快射出刀子的眼神,默默地把头和视线转了过去。
见状,那武武将得意的一笑,继续落井下石。
你这巡查,是巡到闻香楼里去了吧,还有你儿子那同僚,我也瞧见了,在花街街头和你那儿子分道扬镳之后,脚下一错,搂着个粉头,就往兰台阁去了,这巡查得可真用功啊
完,武将和他身后那些一起站出来的同僚们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文官之间虽然也常年勾心斗角,但是在武官面前,他们向来都会扭成一股绳,于是更多文官跳了出来,开始揭武官们的老底,比如谁在外面偷偷养了粉头戏子,谁家里的亲眷也在外头放印子钱,谁家的儿子偷偷搞大了别人家的姑娘。
于是,双方从就事论事,变成了人生攻讦,显然此刻冯广堂的事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今一定要彻底服弄死对面那帮老匹夫臭酸儒!
看惯了大臣们平日里恭敬严肃,即使针锋相对时,也都是有理有据,你来我往的辩驳,晋玮何曾见过十几个年龄段涵盖了下至三十,上至六十的大臣们,指着对方的鼻子,互相问候双方亲属家眷健康情况的壮观场面。
虽然一时抬着手,想要将人都安抚下来,可嘴张了半,除了无意义的啊啊声,什么话他都不出来。
“母后”
最终,晋玮扭过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珠帘后头,那个穿着一袭明黄色凤袍的女子。
看着那双因为不知所措,甚至开始泛着晶莹水光的大眼睛,池玉迢叹了口气,拿手指点零一直候在珠帘外,怀中抱着拂尘的大太监。
一旁的绢娥看懂了她的手势,连忙上前几步,走到那大太监的身边,与此同时,池玉迢看向一脸迷惑不解的晋玮,道。
“陛下,捂紧耳朵。”
“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