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灾,粮食颗粒无收,为了给爹娘还有底下的弟妹们换一口饭,奴婢自愿跟着人牙子离开,然后被卖进了池府。”
“等奴婢在府中的日子稍稍好了一些,奴婢也曾托人去寻过爹娘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们的下落,那个时候奴婢才得知爹和二妹已经过世,娘不想拖累奴婢,便带着三妹和弟弟回沧州,去寻求娘家庇佑。”
池玉迢暗自点头,这些情况和她手下之人带回来的消息一模一样,只是后头,便再也得不到那一家人更准确的动向了。
知道池玉迢不喜欢人跪伏在她跟前,绢娥自发自居地直起身,只是膝盖依旧不肯从地面上离开,低着脑袋,有些失落,有些羞愧,真是无脸面对一直对她信任有加的太后。
“可在回沧州的路上,娘他们遇到了饥民扮做的山匪劫道,虽然路过的商队打跑了那群假山匪,可同路的流民在慌乱之下将妹妹冲散了。”
“娘寻三妹不得,只好带着弟弟跟着愿意接纳他们的商队四处漂泊,直到数年后一次商队进京,娘偶尔见到三妹,才知道对方如今在摄政王府里做着绣娘的活计。”
“原来那年三妹是被拐子趁乱抱走,后来卖给了一户人家做童养媳。她的婆婆曾经是绣坊里的绣娘,对三妹极好,更将一手绣活都传给了三妹,三妹的夫婿虽然因为幼时得病的缘故,不管年龄几何,举动皆似个孩子一般,却也对三妹极好。”
“三妹本已决定安心留在那户人家里,等过几年她和夫婿年纪都再大一些,便可以补上圆房,做一对真夫妻,却不想没几年,婆婆因病故去,公公居然对她心生歹意,半夜摸进了她的房间意欲图谋不轨。”
到这里,绢娥有些难以启齿,可更多的,却是对那丝毫没有礼义廉耻,居然敢生出这样丧德败行念头之饶深恶痛绝。
“三妹几次反抗都不曾让那男让手,却不想对方却越发过分,甚至叫嚣便是三妹嫁了他儿子,也要三妹侍奉他们父子两人。”
“三妹忍无可忍,便欲逃跑,却被那男人贼喊捉贼,三妹偷拿了家中地契和金银,带着街坊四邻追赶三妹,见没了活路,又不愿意让那男让意,三妹险些要一头碰死在墙上。”
怒意过后,绢娥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庆幸。
“正好当时有摄政王府上侍卫路过,对三妹伸了援手,之后,她进摄政王府当了一名绣娘,没过几年,还和当初救她的侍卫定下了亲事。”
“娘告诉奴婢,弟弟已经长大了,还娶了商队领头之饶女儿为妻,虽然生活漂泊一些,却也富足安泰,她现下最为挂念的就是二妹和奴婢,但是娘从池府打探到了消息,得知奴婢已经跟着太后进了宫,她如今年纪又大了,没办法继续跟着商队周游,便只好跟着三妹进了摄政王府,当了一名厨娘,然后等着机会,想着能不能到宫中来见奴婢一面,好将她们的消息告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