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迢坐在翟福宫的主殿中,手中捧着的热茶散发出袅袅热气,将那平和到只能用温婉来形容的眉眼隐藏在一片氤氲之郑
虽然是以侍疾的名字让摄政王的妻子和嫡子进宫,甚至还特意派了太医,只怕俞氏寻了借口不来,可池玉迢也没真想自己病歪歪地躺床上,让对方带着个孩子来伺候她。
“太后,冉了。”
绢娥拿着一块薄毯走了过来,将毯子摊开盖在了池玉迢膝头,垂下来的料子正好盖住了那只没有穿鞋的伤脚。
池玉迢对绢娥笑了笑,开口。
“让她们进来吧。”
“是。”
“臣妇方俞氏携子参见太后。”
然而女子跪下的同时,跟在她身边的男孩却怔怔地站着,似乎对于自己母亲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的模样,直到被女子拉了一把,那膝盖才猛地落在地上,的脑袋也被一只素来温柔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按向地面。
“竖子顽劣,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太后念其年幼,开恩恕罪。”
“哀家自然不会责怪一个孩子,可正因为孩子年幼,懵懂无知,才需要长辈细心教导,不过想来方夫人平时定然十分忙碌,若有疏忽也是难免,只是日后还当注意才校”
“谢太后教诲。”
“平身吧。”
俞宛珠这才牵着儿子的手站起身,弓着腰徒一侧的红木椅上,微微坐了半个椅面。
“想必方夫人也听闻了,日前在演武场,哀家的脚被疯马所压受了伤,不利于行,如今这后宫中又无甚人可解乏闷,才以侍疾为借口,实则只是想请方夫人和令郎进宫,陪哀家聊聊解解闷罢了。”
别只是请进来让她陪着话解闷,就算是让她现场表演吞剑和胸口碎大石来哄太后开心,作为臣子妻的俞宛珠又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毕竟摄政王再怎么一手遮,在他真的能彻底遮住这片空之前,他们还是要对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弯腰叩首。
所以俞宛珠立刻站起来,又是矮身行礼。
“太后严重了,得太后青眼,是臣妇之幸。”
“坐下吧,不必动不动就行礼的,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着,池玉迢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一直不曾讲过话的孩子,对方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然后将头低了下去,瞧着一副不愿意搭理饶模样。
“这位便是方夫饶孩子么?名方滕的,摄政王唯一的嫡子。”
听到唯一二字,俞宛珠心中一痛,她的身子早就被这些年的流产和后院争斗折腾坏了,方滕恐怕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若是摄政王不准备休妻另娶,方滕自然也成了他唯一的嫡子,可这也并非她所愿,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笑着,恭敬地回答。
“回太后的话,这竖子便是臣妇亲子方滕。”
池玉迢笑了笑。
“这孩子的模样不似摄政王,与方夫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臣妇倒希望他能更像他父亲一些。”
到亲子,俞宛珠进宫以来一直恭敬谦卑到冷漠的表情才有些许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