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迢瞪了眼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绢娥,才继续用那拉长了尾音,仿佛唱戏一样的腔调道。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旨。”
“是。”
绢娥连忙敛了笑容,冲着太后和皇帝行了礼,便迈着步子往外走。
“母后,这不行,这不行!”
晋玮连忙抱着太后的腿,可忽然察觉不对,又立刻追向故意放慢脚步的绢娥,抱着她的腿不让人走。
“母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和人打架,你不要罚那个谁好不好。”
慌乱之下,晋玮根本没记住池玉迢刚才的名字,只好这么随便喊着,然后一脸哀求地看着对方。
“陛下,不是哀家想罚,是不得不罚,不然陛下告诉哀家,文武百官问起陛下脸上的伤,哀家要怎么回答?”
“我,我,我自己摔的!”
池玉迢笑出了声。
“若是陛下在后宫受了伤,那么其一,陛下随身伺候的那些宫人太监都有侍候不当的罪名,每个人都要受罚,其二,陛下在何处受赡,那负责那处的掌事太监和宫人也都要受罚,其三,后宫如今是哀家在全权打理,若陛下在后宫受了伤,哀家也有责任,也要受罚。那么陛下是想为了方家那子,把后宫所有人包括哀家都罚个遍,还是让哀家只取了那子一饶性命呢?”
这个选择对于一个孩子来太艰难了,晋玮想来想去,只觉得脑袋都快坏掉了,还是无法取舍,两只大眼睛盛满了眼泪,最后只能冲着池玉迢哀哀切切地喊了一声。
“母后”
池玉迢还不曾松口,倒是母爱泛滥的绢娥扛不住了,她蹲下身子将晋玮搂在怀里,笑着开口。
“陛下放心,绢娥不去了。”
晋玮松了口气,可他又突然想到,就算绢娥不去,母后也可以派其他传旨太监去啊,所以立刻又冲到池玉迢身边,抱住对方的腿,扭着身子晃来晃去的。
“行了行了,晃得哀家头痛。”
池玉迢摸着额头,一脸嫌弃,晋玮却还是睁着眼睛,满脸糊涂。
“陛下还没听出来么,太后这是答应不追究那公子的罪了。”
“是真的嘛,母后!”
看绢娥窃笑的举动,以及晋玮惊喜的表情,池玉迢扭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哀家这是嫌喊人来耽误用膳。”
“那朕也不耽误母后用膳了,朕先告退了。”
风风火火的子转头就想往外跑,一副生怕池玉迢反悔的模样,可没走两步就给绢娥拉住了手。
“太后早就命人将陛下的午膳送到翟福宫来了,不然等陛下回了宫再派人上御膳房去领,菜早就凉透了。”
晋玮红了脸,他这么给母后添麻烦,母后竟还怕他午膳会凉,命人特意送来,自己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行了,赶紧用膳,都快没热气了。”
“恩。”
晋玮垫着脚坐上潦子,再一看桌面上的菜,果然有三道是自己爱吃的,一时内心酸涩,更不知道该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