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可回来了,你怎么能扔下言顺一个人就这么跑了么!言顺委屈啊,言顺想哭啊。”
不知道从哪个拐角冲出来一个小厮,一把就扑倒在地上,然后伸出两只手死死抱着薄寿的小腿,扬起一张白净的小脸,哭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真是白瞎了清秀的样貌。
薄寿一头黑线,苏习飞挑了挑眉,刚准备说什么,就见那个叫言顺的小厮突然松开了一只手,也伸手拽住了他的裤腿。
“苏爷,您拐带我家爷也就算了,可也得把言顺捎上啊,没有言顺,谁给两位爷放火浇油,杀人递刀啊。”
于是苏习飞也一头黑线了。
芸香准备扮演好一个听话本分的丫鬟,所以一直躲在苏习飞和薄寿后头往前,哪想到前面突然冒出一个哭爹喊娘的动静,明明是个小厮,却把两个主子生生给拦停在了路中央,她有些好奇地看去,却对上了一张哭得凄惨的脸。
言顺正嚎着呢,突然瞅见自家主子背后探出来半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脸,一时愣住了,哭声卡在胸膛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变成了一个嗝,生生把言顺的脸嗝红了一张猴子屁股。
言顺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连忙转身拿袖子使劲擦脸,抹了半天确认脸上没有湿哒哒的,也没有黏糊糊的东西,他才扬起灿烂的笑容重新转身,对着芸香问道。
“这位漂亮妹妹是从哪来的?”
苏习飞捂着嘴,将头扭到一边,薄寿的脸唰一下就黑了。
芸香从薄寿身后挪了出来,对着言顺福了福。
“言顺哥好,我是薄少爷几日前在外头买来的丫头,一直留在公馆里,不曾回来过老宅。”
公馆啊
言顺想到什么,又拿一张哀怨的脸瞅向薄寿,却被对方一巴掌拍在天灵盖上。兔兔飞uufei
“瞧瞧你这一脸的灰黑条,还有脸搁这跟爷撒娇,激得爷隔年的饭都要出来了,回去收拾干净,不然爷这就让外头的吉普把你送去公馆,算是成全你的一颗忠心。”
爷都不在公馆了,还让我去有什么用。
言顺扁了扁嘴,不过对上漂亮丫头的目光,脸又红了,连忙拿手挡着脸,一路小跑着往后头去了。
三个人一路去了书房,途中不少下人冲着薄寿和苏习飞问好,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两人身后那个安静跟着的小尾巴。
不过到底都是下人,主子不曾开口,他们做下人的,哪里有这个脸面问东问西。
苏习飞和薄寿进了书房,芸香没跟着进,只是将两扇房门关上,便抱着包袱守在门口,低头含胸的模样,当真是无比规矩。
没过多久,芸香就察觉到有一个人,也站到了门口另一侧守着。
“咳,你叫什么名字?”
是那个言顺的声音。
“芸香。”
“芸香,是哪个芸,哪个香?”
“草下的云,禾日的香。”
言顺默默念了两边,忽而傻傻地笑开了,人好看,声音好听,名字更漂亮。
说起来少爷都有好几个没名分的通房了,他还没有一个正经媳妇呢,这个漂亮丫头该不会是少爷为了安抚他特意准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