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还没来得及动火,芸香就觉得自己的手肘被人拽了一把,一下子坐在了薄寿旁边的座位上。
瞧着薄寿对着刚放在桌面上的菜肴迫不及待动手的样子,芸香懒得和他客气,又不想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便也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薄寿突然扭过头,开口。
“为什么我夹过的地方,你都不动筷?”
芸香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夹了个春卷放到碗里,咬了一口,酥脆咸香。
“你这个死丫头!我不嫌弃你的口水,你居然还嫌弃我的!”
薄寿拿着筷子便指了过来,芸香身子往后一缩,一避,眼睛一瞥,才发现薄寿竟然一直用她吃过的那端在夹菜。
“我让你换一头吃饭,你没换又不是我的问题。”
“你,你!”
“干什么!要把饭粒子喷的满桌都是么!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态度一强硬,薄寿又缩起脖子怂了,嘀嘀咕咕不知道了些什么,才老老实实地伸筷子夹菜。
芸香心累地摸着额头。
她这才算是察觉出来,薄寿居然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儿,可眼下自己是个丫鬟的身份,若是随意呵斥薄寿被人瞧见,绝对会被他娘拉出去打死的吧。
好不容易吃完饭,被薄寿指使出去的言顺总算回来了,两个人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了薄府。
这还是几人回到老宅这数日来,薄寿第一次外出,这代表她终于有了休息时间。
想到这里,芸香松了口气,伸了一个足够舒坦的懒腰后,她打开了放在墙角的书箱。
一个里头装了游记、话本等各种杂书,甚至还有巴掌大的漫画书。
瞧见那本的漫画书,芸香来了兴致,另一个书箱也懒得打开,拿起那本书爬上了紧挨窗边的软塌,借着外头日光,细细地看起了里头的内容。
可过了饭点,薄寿也没回来,直到夜深人静,他才在几个军饶搀扶下回到薄府。
薄寿受伤了,一张脸比纸还白,人几乎站不住,跟在旁边的言顺两只眼都肿成了桃子。
闻讯而来的薄夫人看到自己儿子面无血色的模样,险些就地晕过去。
“大夫,去请大夫来,快把少爷送回院子里去。”
薄夫人连忙让人将薄寿送往后院,却被薄寿摇头拒绝。
“娘,不要大夫,送我去书房。”
“书房怎么能好好养伤!”
“娘。”
险些要跳起来的薄夫人被薄寿一把拉住手腕。
看儿子抿着唇,俊秀的脸上露出严肃且认真的表情,竟和年轻时的薄司令意外相像,薄夫人红了眼眶,剩下的一大串话也不出口,只好让来人把薄寿扶往书房。
前厅的骚乱,已经失去感知能力的芸香没能察觉,等她听到隔壁乱糟糟的动静而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时候,书房内早已经是一片人仰马翻了。
“伤在哪了,让娘看看?”
刚在榻上躺稳的薄寿,浅浅吸了一口气,伸手拦住薄夫人想要解他衣扣的举动。
“娘,一点伤,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