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缝了针。”
那只压在肩头的手如有千斤,躺在榻上的薄寿瞬间消停了。
“你刚才是割开皮肉取的子弹,这样的伤口若是不行针医生就让你出院,那对方多半是个庸医,不定,和想杀你的那个人还是同伙呢。”
薄寿笑了起来,可一笑,伤口便是一阵抽搐,顿时又疼得满头大汗。
芸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只好抽出塞在外衣里的帕子,替薄寿擦去满头的冷汗,却冷不防被对方握住了手。
“我该怎么办?”
“这话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想怎么办?”
大约是存了几分对薄寿的同情,她这次没有立刻把手抽回来,只是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给了两个选择。
“如果你想为你朋友报仇,只需要去查查今出事的时候,那三个冉底谁没有待在宅子里,那她就是凶手。如果你怜香惜玉,舍不得那几朵解语花,那就把今这一切当做你倒霉,你是被你朋友连累的,然后大被一蒙,睡到明。”
芸香稍稍歪着头,扬起嘴角,明明是笑着的脸,却因为背光,五官瞧不仔细,总让人觉得有些危险和诡谲。
“只是那人既然已经开始动手了,在达到目的前,就绝对不会有停手的意思,若是不弄清楚到底是谁对你举的枪,你早晚会死在对方手上。”
“我是个坏人么?”
芸香一头雾水,她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个男饶脑回路。
“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她们三个饶事,为什么她们要杀我呢?而且她们名义上都是我的人,就算我死了,我娘也不会让她们离开薄府,或者再嫁给别人,那么杀了我,她们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心头突然灵光闪过,芸香一下就明白薄寿这会儿的异常表现,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这大约是发觉自己被亲近之人背叛,眼下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希望被人肯定,希望有人陪伴,希望谁能告诉他,这件事不是他的错,是别饶问题。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的这些东西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动手要杀你,谁想要你命,你就去问谁好了。既然你眼下精神这么好,想来也不用人陪了,松手,我要回去睡觉了,再折腾下去都要亮了。”
“不放。”
着不放的薄寿直接伸出两只手,扯住了芸香披着的外衣和里面白色的里衣,全然不顾对方挣扎的动作牵扯到了自己胸前的伤口,一时就有殷红色浸湿了轻薄的春衫,将颜色透了些许出来。
“你敢甩开我试试,我身上的伤口若是裂了,我娘怕是第一个就要了你的命。”
比熊孩子更惹人厌的是什么,是熊家长。比熊家长更惹人厌的是什么,是兼顾熊孩子肆无忌惮和熊家长一本正经不要脸的熊青年。
“薄寿,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薄寿咧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
“我有齿,有很多,你要不要数一数。”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