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寿揉了揉脑门,宿醉后的脑袋阵阵钝痛,一时间他都想不起来昨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门被轻轻推开,薄寿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对方原本朝着桌子走去的脚步顿了顿,转而向床榻走来。
对方越近,一股酸辣的味道就越浓重,直往鼻子里窜,薄寿不适地拧起眉头,到底忍住了没往后头躲去。
“这是醒酒汤。”
对方的存在,就和这碗醒酒汤一样,让薄寿觉得不自在,不过他到底也没拒绝,伸手接过那碗酸辣汤,又酸又辣的热气几乎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他闭上眼,猛地喝了一口,那感觉就像是含了一团火,然后生生地将其吞了下去。
可不得不,五脏六腑因为这团火,变得暖融融的,脑袋被酸得一个激灵,那股辣味像是揭开了盖在眼耳口鼻上的一层薄纱,世界瞬间清晰了起来,连四肢都有了力气。
薄寿长舒了一口气,干脆将仰头,将整碗醒酒汤都干了,一时间整个人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了一阵,头上当即出了一片汗水,别提多舒服了,可他猛然呛了起来。
“水,水”
那酸辣汤到底还是太辣了,酸,薄寿能忍,辣,薄寿可忍不了多少。
他捂着口鼻,一边呛,一边伸着手。
因为泪水,那个本已清晰的人影又再次变得模糊,薄寿只能瞧见对方走向桌子,动作了一番,又走了回来,接着,一个凉凉的东西递到了自己手边。
他一把夺过茶杯,手指碰到一个虽然也泛凉,但是滑腻柔软的东西,可那东西就像是一条鱼,刚触及,对方就迅速从手边滑走了。
连灌三杯水,总算把嗓子里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压了下去,薄寿这会儿已经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被捞了起来一般。
他定睛一看,秀微已经兔远远的,就和这几两人相处的境况一样。
薄寿突然有种无力感,他开始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那时的心软,是不是一种错误。
这样想着,他吩咐站在一旁,充当木头饶秀微去打一盆热水。
等人彻底从屋子里离开了,薄寿才扶着床栏坐了起来,一边擤了擤鼻子,一边懒洋洋地伸脚去蹬鞋,可惜没蹬住,反而一脚把鞋帮踩扁了,更蹬不进去。
他两个嘴角往下拉,老大不高胸弯下腰,捡起鞋子撑起鞋帮,总算套在了自己左脚上。
正准备套另一只脚的时候,一个大咧咧的动静冲进了屋内。
“爷,爷,刘少爷大清早竟然给你送了盆花来!”
昨晚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薄寿穿好鞋子站起身,冲着言顺摆摆手。
“昨爷打赌赢回来的,如今想想不过就是一盆破花,怪没趣的。诶,别管了别管了,赶紧给爷把衣服找出来,再把床单被褥都拿去洗了。”
言顺应了一声,连忙把怀里的青瓷花盆放在桌上,从柜子里取出干净衣服递进屏风后头,自己则把脏聊被褥枕套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