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强烈的怒火冲昏头脑的莫蓝,这会儿终于压下了暴动的心绪,还好蒋庆出手及时,不然自己险些就在失控中走火入魔了。
莫蓝看向面色如金纸的张凡,还有被他护在身后的姑娘,面色依旧难看,不过杀意正在缓缓消退。
就算真要动手,也不会让这个混蛋死的这么风流。
她拽了拽被蒋庆握得死紧的手,冷冷开口。
“罢了,事不过三,天不容我收他,便等他自寻因果。”
蒋庆立刻又喜笑颜开,对着莫蓝笑得连桃花都要黯然失色。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竟是连莫蓝为何动手,又为何收手,甚至连那莫名其妙的事不过三都不追问一句,仿佛他只需要知道莫蓝想做什么,他便会为莫蓝去做什么,仅此而已。
张凡捂住胸口,视线越过张端不算健壮的后背,瞧着那一男一女,执手远去的背影,胸口气息一阵激荡,冲着地面骤然喷出一大口淤血,五脏六腑躁动终于平息下来的同时,眼前的浓黑色也终于侵染了整个世界。
闭上眼,放任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几乎就能确定,刚才动手的青衣女人,就是鹊桥的宿主,不会有错。
说来,对方知道他的真名,他却还不知道对方的,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
抱着这样的疑惑,张凡陷入了黑暗。
等他再次醒来,眼中瞧见的景象,是半边青色半边深蓝青色的,是城墙,深蓝的,是天空。
虽然知道不能指望张端能起什么作用,可就这样把他们扔在原地是不是也太看书窝kanshuxs
下一秒,张凡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醒了?醒了就赶紧把你身后的村姑扶起来去看大夫,别一会儿凉透了再来怪我。”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张端刚才护住了他们是事实,张凡也就不愿意计较对方此刻相当欠抽的话语。
除了不计较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张端另一条好腿也打瘸了,张端说不定能更高兴地把他使唤得像个陀螺一样,最后伺候这大爷的还是自己,何必呢。
因为昏迷前已经将淤血呕出去,这会儿除了脏腑还是隐隐作痛外,他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
于是张凡撑着地面,将身子探向何三月,同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探一探对方的脉搏。
哪想到刚握住那不算纤细的手腕,张凡心头就是一惊,那触手的凉意简直叫人心惊,他连忙搭脉一摸,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才渐渐松开。
还好,脉搏虽然弱了些,可跳动得还算正常规矩,不过再这么露天地躺着,好人都要熬出病来,别说何三月这样的状况了。
张凡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是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张端绝对会把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晾在原地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何三月的尸身变得冰凉为止。
张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迈出去一步,就被盘腿坐在原地的张端喊住了。
“去哪?”
“租车。”
张端一声冷笑,四下寂静时,这动静变得越发清晰和欠抽。
“你还没瞧清楚我们如今的处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