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数条人命仿佛背负在身上,沉重悲凄。
他运气良久,才堪堪平息下来再次看向空中。
黑蛟重伤,被巨大的金铃罩住,里面烈火高燃,灼伤了他的每一处身体,云岩痛苦的将上身变换成人。
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张信纸,以所有灵力护其不被烈火沾染。
他咬牙伸出蛟爪变成血手在信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每下的一笔,血迹都晕染开,只能依稀看清内容。
最后一字的血迹荡漾开,他将纸放入信封。
“一定要送到。”他奄奄一息对着信封开口,“不能让他们回来。”
黑蛟倏然变大,爪与尾吃力的想要抬起金铃,可惜金光流转的巨大铃铛稳稳当当,一丝一毫也没有被移动。
黑蛟摇头,抬爪刺向胸口,黑红的心头血流出,每滴包裹浓郁的灵力的覆盖在金铃之上。
“嗡。”
金铃被抬起,虽只是一息之间,但信封却极快的化为一道光束飞出,悄悄穿过大火进入黑夜。
禁术。
拿所有的心头血作为代价,送出这封信。
金铃变小回到女子手中,她转眸看去,黑蛟已经在火被烧的遍体鳞伤。
死了。
四面八方的攻击再次袭来,她转头抬手挡住,随后飞身上前,一招一人,一人一命。
刺眼的鲜红染红了眼前整个黑曜场,血腥之味冲天。
火,还在继续燃烧……
云挽宁捂脸再也看不下去。
泪珠从脸颊滚落,滴在锦绣花被上,浸湿了一大片。
信纸燃尽,烟雾缭绕屋中。
君远之上前抱住床上的女子,大手覆盖在她的脑后。
目睹双亲惨死……阿宁今夜定是难熬。
回想画面,师父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手里还攥着师母送他的玉佩。
那女子,真是该死。
他闭眸压下怒火,轻轻安抚眼前人的情绪。
傅深透过窗口看见屋内景象,淡漠的双眸跟着皱了起来。
“你……别伤心。”月清雅抓耳挠腮不该如何安慰,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少年的肩膀。
“师姐哭了。”他转身继续开口:“很难过”
“啊?”月清雅懵了一秒。
满门被灭,发生这种事在自己身上,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都是伤心痛苦想着报仇吗?
他居然就只是关心云挽宁是开心是难过?
呵呵呵呵……果然,傅深不是个正常人。
梅花如红霞点缀着整个院子,清风拂过,吹散了一簇簇的花瓣,它飘飘扬扬,落在了少年的脚边。
月清雅叹气。
不是正常人又怎样呢?
帅是真的帅,她馋也是真的馋
……
夜深人静,明月藏进了云间。
一抹宽厚笔直的人影隐约伫立于院中,眉似峰眸似墨,身如玉树,貌若少年,可是周身气质却稳重平和,不仔细瞧,还会误以为是哪家的少年郎。
因有阵法流转地下,所有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极美。
花朵娇艳动人滚着晶莹的水珠,他抬脚跨步,便会撞落一地粉嫩的花瓣。
弯腰捡起一片,手指捻了捻,人影走向书房。
推开雕花门,入目是一片幽暗无光,承着月色,他抬手点燃了一根蜡烛,照亮了屋内。
看着亮堂的房间,转了步子来到摆放书籍吏传的书架面前,搬动移开,他抬手抽出书架后的暗格,暗格崭新干净,看起来似乎经常有人翻看打理。
里面是一幅画卷,系着细丝带静静躺在暗格中。
如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拿出,随后轻轻打开放在桌上。
月江阳深黑的双眸浮上一片柔色。
带着些微薄茧的手,轻轻临摹着画中女子的模样轮廓。
他坐了下来,神色开始变的复杂起来。
“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我们会有再见之日吗?”
“我....甚念之。”
……
“诶诶诶!别去别去!”月清雅抱住走廊的红柱扯住面前少年的衣服。
“放手。”傅深不爽的开口。
月清雅猛的直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去啊,现在不是时候。”
月清雅心里骂街了,本来刚刚还挺好的,傅深也没有要去打扰云挽宁和君远之两个人,谁知道君远之这个憨批心疼云挽宁,居然直接吻了上去,腻腻歪歪的说了一大堆什么有我在,以后我们相依为命,不要怕之类的话。
这他妈哪个反派能忍?
傅深还在意着云挽宁,让你抱着安慰都是极限了!
你亲啥啊!!
月清雅内流满面。
她真的好累,没有哪个任务者有她这么可怜了。
不仅要攻略不按套路来的变态反派,还得处理调和男女主与反派深之间的一二事。
看着傅深这双眼喷火的模样,一会进去要是吵起来,摊牌自己的心思,云挽宁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要是闹僵了,以后几个人怎么去寻神界?
剧情还要不要发展了!
青檀的小脸蛋Q弹Q弹的颤了颤,看着毫无形象抱着柱子拉着傅深的月清雅,一言难尽的背过身吃起了自己的棒棒糖。
真没眼看。
就这类型的?
想攻略成功傅深可能得几辈子吧。
他指望不上了,吃完这根棒棒糖就洗洗睡吧。
一心为事业奋斗的月清雅并不知道自己的系怎么看待自己,她现在只专注着使出吃奶的劲扯住傅深,阻止他推门而入。
“别进去,别进去,咱们打个商量,明天进去行不行?”月清雅苦着小脸说。
“你是不是有毛病?”傅深拉住自己的衣袍往后扯,“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
“什么授受不亲!秘境里睡都睡一起过了,你还跟我扯这个?”月清雅扬起小脑袋,不服输的开口,“人家恩恩爱爱,你进去瞎掺和什么玩意!”
一股大力扯过了衣服,月清雅反射弧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头见少年阴沉的双眸打了个怵。
傅深走近一步,冷冷开口:“那我如何,又关你何事?”
少女吓的往后缩了缩,傅深讥笑一声随后转头。
刚跨开第一个步子,身后响起一声痛呼。
“傅深!”
皱眉转头看去,少女捂着肚子揪着小脸,似乎很痛苦。
“帮我!帮我!”
“好痛啊……好痛……”
“痛什么?”傅深问道。
“我……我……”
“有……有……有……一”
“……一……一……点点……”
她喘气开口,半天说不清一句话。
傅深走近:“你怎么?”
她坐在地上,原本捂住肚子的手在他走近时快速拽住他的衣袍,她抬头亮起了一双灵动的眸:“你陪我去如个厕行不?”
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