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五十左右有些英俊,妇人四十左右秀丽贤淑,他们慈爱的看着云挽宁,又唤了一声:“阿宁。”
久未见面的亲人再次站在自己面前,令云挽宁十分激动,泪珠从眼角落下,一颗颗显得晶莹剔透,她朝着父母飞奔而去。
“阿宁,我们回来了。”
妇人的一句话令女子竟然放声大哭,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悲伤与思念,听的人实在心碎。
君远之在看到媚金蝶的一瞬间,双眼直接发黑倒了下去,随后全身开始无力起来,他仔细辨别,发现耳边是流动的水声。
他隐隐听到了有人在讲话。
“夫人,腰部近日可还疼痛?孩儿可还闹腾?”
有女子巧笑:“很乖,不闹腾,我也不疼了。”
那男声有些愁:“这第一胎也太大了些,咱们养的太好也不行,最近你还是少吃些。”
“你是嫌我了?”
“不不不,我是担心你生产时遭罪。”
女子语气充满了母爱:“这是我的孩儿,我心里最清楚,他长得好我才宽心,你不必担心我。”
说完,她抬手温柔的摸了摸肚子:“一月,还有一月,我就能见到了,江阳,你可取好了名字?”
男声低沉地笑了起来:“早就想好了,是男孩就叫清远,是女孩就叫清雅,小字由你来取。”
“清远…清雅…”女子很是满意,两个名字不仅好听,寓意也好。
“小字你可想好了?”
女子点头望着男人:“君将红豆寄相思,妾授相思述情之,一个叫相思,一个叫君之。”
君之,君知。
妾之相思,君可知?
君远之听的恍惚,他拼命的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太重,怎么也睁不开。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他方才睁开了一条缝隙,他的面前,小巧玲珑的女婴捏着小拳头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眉眼间是出奇的熟悉,待一个人模样浮现出来,君远之这才彻底的愣住了。
“能行吗?困得住吗?”金泽看着空中漂浮沉睡的四人问道。
金梦坐在媚金蝶的翅膀上,晃着双腿:“这次的幻境,是将他们内心最渴望的,或是曾经最真实发生过的幸福时刻重现续写,身处美梦之中,世人有几个愿意出来的呢?”
“哥哥!哥哥!”女孩提着紫裙向他奔来,手中还拿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小男孩正在书房念书,一身海浪蓝袍称得温润如玉,他宠溺看去,放下手中书籍整理着女孩头上的歪掉的绒花:“回来了?玩的可开心?”
小女孩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开心!开心!娘亲带着我去瞧了五湖四海,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而且娘亲还带我去神界见到了舅舅们,娘亲说,舅舅们的儿子天赋极好,跟哥哥一样好,我不信,偷偷找了去。”
小男孩温柔的接着话:“然后呢?”
小女孩一脸兴奋:“他们当时正在斩杀着北面新出的恶兽,当真厉害极了,还带我去看了天上的二十八星宿,吃了许多人界没有美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绞了绞手指:“我就…勉强认同他们和哥哥一样了…”
好似心虚了,她又鼓起小胸脯保证道:“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哥哥啦!”
小男孩宠爱的看着她,好笑的说:“哥哥明白。”
“君大哥云姐姐——!!”
“秦谢秦兰!你们醒醒——!!”
清脆又响亮的声音突然在梦境里突兀响起,惊的男孩一愣。
…
秦兰从抱着自己腿撒娇的男童身上回了神,他扭头看着正在弹琴的花扶怜,沉默了许久这才站起身来。
女子急急起身:“阿兰!”
秦兰抬步往前走,听到声音回了回头,他对她一笑,随后抬脚跨出门外。
云挽宁听到声音时,正在父母膝下陪伴,她静静的听完父亲讲完的术法重点,这才起身拿起桌上的鞭子。
“阿宁?”母亲疑惑出声。
云挽宁笑了:“阿爹方才说得女儿听的很是受用,想要出去练上一练,有远之陪我,不用担心。”
宗主夫人点头,目光慈祥的坐着:“若是前路坎坷,不必逞强受累,有阿爹阿娘在你身后。”
云挽宁的眼眶突然一红,有些哽咽:“女儿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爹娘放心。”
望着屋内坐着的两人,她跪了下来,无声地磕了三个头,随后站起打开门,门外是静静等候的男子,她弯眸笑了。
秦谢沉默了好些时刻,抬头看着正在亭子里作画的高纯姝,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眼里有些不舍:“姝儿,我该回去了。”
女子笑着问:“回去?回哪?这不就是咱们的家吗?”
秦谢被逗笑,摇了摇头:“回到我该回的地方。”
高纯姝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什么意思。”
秦谢抽出手:“梦,只能贪恋一时,贪不了一世,虚假…终是虚假的。”
他抬手一捏,周围的景象开始破碎,高纯姝也开始扭曲,最后化为一只小小的金蝶。
空中昏睡的四人眉心各飞出一只金蝶。
金梦见身后还在不停大喊的月清雅,气的面目狰狞:“贱人!”
主角几人悠悠转醒,缓缓的睁开眼,秦兰挥了挥扇子:“你这幻术,不过如此啊。”
金梦愤怒的指着阵法内的月清雅:“若不是她设法打扰,你们怎么可能会醒来。”
秦谢嘲讽一笑没有说话,只见秦兰眼里冷冷的:“花扶怜那女人身上一直有着一种独特的香味,小爷之前夜夜留宿,是日日都闻习惯了,而你幻术里面做的她,可一丝气味也没有,不得不说,你的幻境是好,可败笔与漏处太多,我们四人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金梦摇头:“不可能!”
云挽宁手中幻出火球,熊熊烈火照印着她的艳丽的面孔:“不管你信不信,继续出招吧,你们的命我是要定了。”
金梦大笑:“笑话,天大的笑话,你敢弑神?不怕清上十三境的神来报复你吗?”
云挽宁勾唇:“那你便看我怕不怕。”
金泽见此,心中彻底升起杀意,今日看来不伤个敌我,他们是走不掉了。
“应龙,不必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