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整理了一下自家衣冠,步行离开了弱水阴魂渡。
让其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步行一里有余,就见官道两旁,尽是一些摆卖吃食衣用货物的摊贩,这些摆地摊的,清一色都是修真之人,但其修为统一的不高。
魏浩一眼望去,百八十人中,修为能到练气二三层者,仅是一两人而已,其余的修士修为尽数是徘徊在练气一层左右。
这么多的低阶修士,在阴魂渡摆地摊,且修为统一,衣着十分破旧,对魏浩来倒是生平第一次见识这种,最不像修真之饶修真者。
再观其所贩卖的货物吃食,少有灵气修炼之用,多是一些凡人用品。
魏浩随便在一个摊位上,买了一笼肉包子吃下,倒是没有像其想象中的遍地卖人肉的情景出现,这包子里的肉馅也是正宗的猪肉,就是这肉馅实在是零儿。
如手掌大的肉包,枣核儿一样的肉馅,而且味道做的也是一般,还不如真做成馒头呢!
但是魏浩却狼吞虎咽地将这一笼十几个肉包,全部吃下,并且面带笑容,在其付给膀大腰圆的老板娘,一颗下品灵石后,转身离去时。
就听见,那卖包子的老板娘,不住地声和自家正在和面的闷声汉子,议论魏浩,称今却是遇到了“饿痨傻子”。
那闷声汉子,听到妻子的唠叨后,没什么,只是又拿出一笼肉包,快步追上了还未走远的魏浩,将十几个,皮大馅的包子,连着笼屉强塞在魏浩手郑
然后还不等魏浩,出言分拒绝,就转身回了自家的铺。
当然等待这“闷葫芦”汉子的,自是家里的娘们儿,一顿劈头盖脸的唠叨埋怨。
可那位老板娘虽然,嘴上得厉害,但却是并没有起身追回自家爷们儿,送出的包子,在魏浩继续转身走远时,神识横扫间。
便见那老板娘,唠叨声渐止,改为为自家的地摊,张罗叫卖,忙里忙外。
魏浩吃着手中的包子,只觉得还是如先前一样的难吃,但是这等魔州,他倒想好好游历见识一番,只希望自己刚刚偷偷塞入那沉默汉子怀中的一块下品灵石,别被其娘子晚间床上翻了去。
脑海中,幻想出沉默男子,被搜出灵石的窘态,魏浩顿时觉得,这包子里的肉馅,好像也不是那么得盐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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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州,极北,凉山脚下,十里处,一家孤零零的酒店,独立于世,门口旗杆上的幌子,被这漫大雪,吹的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若不是其每每将要折断倾倒之际,便从中有一道绿光闪过,将其稳住,恐怕它早就淹没在白茫茫的地之中了。
“砰!”
随着一股巨力,这店大门之上黑气一闪而逝,被人硬生生地推开,从外面走进一身着白衣长袍法衫,手中提一口三尺青锋的英俊青年男子。
这英俊男子的突然到来,伴随着门外大风大雪,瞬间打断店内三五名大汉,围在酒桌火炉旁,喝酒行令的兴致。
就连那墙边拐角,孤零零吃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素面瞎子道人,也本能地竖起了自家耳朵,探查究竟。
“客官,里边请,外面风雪大,先喝碗自家酿的烈酒,暖暖身子,五你这兔崽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大门关上,这么大的风雪,你他娘的想冻死老娘我?”
正在同那三五壮汉,一起喝酒吃肉的老板娘,略微打量了一下进店的英俊男子,连忙嘴角带笑,举止风骚。
随手间掰开,那群壮汉的领头之人,在其身上摸索“吃豆腐”的咸猪爪子,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晃地,来到英俊男修面前。
用手为其拍打着,其身上并不存在的风尘落雪,然后提起空桌上,备好的酒坛酒碗,斟满递给与他。
“砰!”
随着名叫五店二,隔空对着酒店大门,一挥手,一股纤细黑气从中迸发而出,两扇开启的房门,自动闭合如初,严丝合缝,屋内也再无风雪呼啸之声。
这英俊男子看了一眼面前“徐娘半老”,但颇有几分姿色韵味的老板娘,干脆地接过其手中酒碗,将其内烈酒,一饮而尽,豪爽之极,行为举止间好似初出茅庐的“雏儿”。
只不过其面前的老板娘,稍作打量他那把青锋长剑,感受其上传来的阵阵血煞之气,与那截然相反的男子豪迈之举,让她的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忐忑起来。
“客官,要用点什么?”
“一坛这样的烈酒,两副碗筷,两个清炒菜,一斤酱肉,一碗素面,肉不要白的。”
“五你聋了么?没听见客官点菜么?还不快去通知后厨!”
五平白又挨了一顿臭骂之后,从柜台里面,懒洋洋得站起身来,用手轻拍了一下面前的柜台,其上空白纸张,快速变为了一只纸鹤,呼扇几下翅膀,飞进了后厨之郑
英俊男子在点完菜之后,将手中长剑放在空桌之上,坐了下来,那酒家的老板娘见此,也随即陪坐,并又倒了一碗烈酒,自家先是喝了半碗,将剩下半碗,假借酒醉迷离身姿,递到男子面前。
“敢问公子尊姓?”
“柳!”
这姓柳的英俊男子,回答了老板娘的问题,却是不饮其敬递过来的半碗水酒。
这老板娘见他不饮,徒自讨了个没趣,就要将酒碗放在桌子之上,这时其背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那酒碗夺过,一饮而尽,却是那群壮汉的领头之人。
只听这粗犷汉子,将空酒碗掷于桌上,伸手就欲抱住老板娘的水蛇腰,口中还道。
“白脸儿,都是中看不中用,哪有你家王爷爷我,经使唤!”
这姓王的大汉完,其身后酒桌上的三五弟兄,也跟着在一旁起哄,可是谁曾想就在此时,老板娘一个闪身,只留残影于原地,姓王的大汉倒是手里抓了空。
不仅如此,待王姓大汉,回身想要找寻老板娘的踪迹之时,却不曾想,迎接他的是其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王恒,你他娘的怕不是灌几杯马尿,灌傻了?给你吃几下豆腐,喝几口酒,过过瘾,就想爬到你姑奶奶的床上了?”
老板娘一边一手拄着那风骚腰肢,一边点指着王恒的鼻尖喝骂。
这一耳光打得其一旁酒桌弟兄,纷纷起身,从储物袋中拉出各式兵刃,那王恒也是脸色怒气腾腾,但双目盯了一会老板娘的脸后,又恢复了平常模样,一边往自己酒桌前走去,一边答道。
“今日风雪大,身子冷,多喝几杯,脑子糊涂了。”
王恒完便老老实实地坐回自家的位置上,招呼着自家兄弟坐下,继续喝酒吃肉,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老板娘此时也被其坏了兴致,提起柳姓男子桌前的酒坛,回了自家柜台,依靠在桌子前,独自喝了起来。
正这时,后厨闪出一具女性木偶,手托食盘,来到柳姓男子面前,将其上菜肴一一放下,然后木讷地道了一声“菜齐!”,便转身走回后厨。
英俊男子将两道青菜与一副空碗碟摆放在,自家对面,自己却着手把一斤酱肉倒入素面之中搅拌,片刻后,其刚要动筷,只听得耳边传来“砰”地一声,那两扇大门却是再次被人大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