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头,你们今儿可够早的!”
“云掌柜,你是有所不知,今天一大早我们就接到线报,整整抓了小半天的人,可把弟兄们给累坏了,先来十斤灵猪肉,三斤烧刀子。”
“嘚嘞!你瞧好吧!兄弟们辛苦,我怎能不知?我那后面有上好今日刚刚送来的家猪灵肉,管叫弟兄们吃好!”
“哈哈!还是云掌柜知道心疼人啊!”
“弟兄们,先喝着茶,露水河尖,绝对是今年的新茶,前几天伙计刚从玲珑坊市带回来。”
“云掌柜自便,我们弟兄是粗人,品不出好茶。”
这客栈之中一连进来十来个官差,将前厅大堂的客人,都吓走了不少,但这位云掌柜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不快,反而热情招待,一看就是个老江湖,场面人。
坠龙城的大致情况,魏浩都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再在这大堂闲坐也是无味,这会食客都走得差不多了,魏浩若是还继续待下去,免不了要起事端。
故而其对着魏七一使眼色,魏七当即心领神会,口中招呼,手臂轻摇。
“伙计,来一下!”
“来嘞!几位客官还需要点什么?”
“三间上房,一个跨院。”
魏七说话间从腰间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都是散碎银两,其知道魏浩要去坠龙城溜达,岂能不先备好?
再者平日里就算魏浩不入凡人城,一些银两魏七他们也是随身备好的,怎么说其没入秦岭之前,也是越州的老江湖了,身上带着银子,危机关头兴许能救命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要不了这么,要不了这么多!”
“我家公子初出家门,见你们坠龙城热闹,想在这里多住几天,这些钱财权当是押物,房间订好,酒菜上齐,按日子,多退少补,且莫要再多啰嗦。”
“是,是是,小的照办。”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把的银两撒出去,伙计又怎么多言?
虽然其身上带着修为,但魏七,魏一也不是凡夫俗子,伙计虽然看不透魏浩,但出门陪两个筑基好手陪着,那怎么说也是一个小世家的公子哥。
魏浩三个随着伙计去了后院,让他惊讶的是,那个官差李头外表粗鲁,修为也不高,但却有几分眉眼高低,魏浩他们三个从其身边路过,他们也没有仗着官差身份和修为,来为难他们。
要知道刚才在大街上的时候,魏浩可是亲眼看着这个李头带人将一个买糖人的老者给拘押带走了。
以魏浩的观察那名老者倒是不像什么前朝余孽乱党,只不过是有个长相还算标志年轻的及第孙女罢了。
之前魏浩用金锋纳目瞧了瞧,李头让人锁的老头,也没真押送到什么提督大牢,其不过是转了一圈就让人给这老头送回来了。
临走官差还扔给了老头一包伤药,十几两散碎银子。
由此可见老头的孙女到了李头他家也吃不了什么亏,只不过就是这李头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一副中年模样,按俗世来论,怕不是那位小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
自然这个不平,魏浩是不会打的,先不说百年混迹修真界,多少沉浮,让魏浩的心性变了许多。
就说那李头的行为,在魏浩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恶,比一些真正欺男霸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二世祖,混魔王不知要好上多少。
从这两件事上,魏浩不难看出,这李头的肚子里,也不都是草包,既然还是个晓事的人,那多半做不出什么要那姑娘性命的事。
就算真有个好歹,魏浩现在也懒得管了,其自家都一身虱子,哪里有空给别人挠痒痒。
回龙县也罢,坠龙城也好,总之魏浩对这里真是伤透了心。三月nsy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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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掌柜应付完前厅的李头,便急忙来至在后院厨房,一推门满厨房十几个伙计厨子,各个都是筑基修为。
云掌柜理都没理这些人,伙计厨子也就当没看见他,云掌柜快步来到厨房最里边的犄角处。
这里一位中年男人,围着围裙,端坐在板凳之上,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剃骨刀,正给其面前的冰灵水鱼刮鳞呢!
这冰灵水鱼生长在吴国赤炎寒江深处,一生不得修行法,但其皮肉却是大补之物,特别是用来固本培元最佳,兼口感鲜美,乃是吴国王公贵族,得道修士酒宴上的常菜。
冰灵水鱼虽然有种种好处,但烹饪处理却是极其反锁,以刮鳞为例,这厨子将其身上的鳞片刮完,还不能让这鱼死,也不能让这鱼感觉到疼痛不适。
因为其稍有不如意,体内就会分泌出一股子液体,这股液体顺血管流入皮肤,与外物他人无害,却是会让这冰灵水鱼身死不说,其肉也会变得又老又硬又酸,全无功效,废物一条。
故而吴国市井传言:灵鱼好求,刀手难得。
“窦先生”
“嗯,何事?”
“前厅提督衙门李久带人又来了。”
“照例款待”
“是!”
“嗯,还有何事?”
“呃……今日前厅来了三个同道。”
“哦?什么修为?”
“两个筑基,气息浑厚,且身上血腥味很浓,其中一个隐约间还带着股妖气,为首的那青年,一副富家公子打扮,修为小的看不出来。”
“有妖气,妖气,呵呵!平日我叫你们多细心留意金丹快报中的消息,你就是不听,今日大名鼎鼎的三好妖魔魏浩亲临,你却是也认不出来。”
“小的疏忽,小的该死,窦先生是说石头山那位来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在这吴国境内,除了玲珑坊市和石头山以外,哪里还有敢这般明目张胆进城住店的妖怪?且还派头这般大?”
“小的受教了,但不知这魏浩所为何来?莫不是与咱们的大事有关?”
“呵呵!你不必多想,魏浩的为人做事,我也略有耳闻,其是不会参合到咱们那事里面的,不过城中的廖娘娘庙怕是要有些说道了。”
“先生你是说……”
“知道就好,且莫多言,这有两条鱼,是我刚刚侍弄好的,你一会给太后,皇上,公主他们送上一条,另外一条给那魏浩送去,记住只送鱼,不要多言。”
“是,只是先生,两条给他一条,您怎么办?您身上的伤……”
“不碍事,不过是晚个三两日复原罢了。咱们所谋之事急不得,这段时间有魏浩给咱们打马虎眼,混淆视听,咱们也好休养生息。”
“先生高义,小的佩服!”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