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野心

“看来，论到我上场了。”陆默微微直起身子，把身下面的瓦片压压吱吱作响。

“谁在上面！”下面，狂大喊道。

陆默一跃而下，站在游进旁边，环手而立，喊道:“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卢本伟广场！伞兵一号！卢本伟！准备就绪！”

“哪来的傻子？”几人心想。

“花绿面具的，交给我！”陆默一步跃到天意城主面前。

天意城主也不废话，谁敢挡他，他就杀谁！地煞七十二路腿法使出，陆默也不进攻，而是采取了守势。

尽量利用拳腿格挡对方的进攻，而天意城主的地煞功里配套的地煞腿法极其霸道精妙，陆默十腿只能挡下两腿，剩下的就靠身体硬吃。天意城主自认为自己的腿法强悍，开金裂石不在话下，但一脚踢中对方以后，对方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看起来连护体罡气都没破掉。反而把天意城城主自己反震的有些气血震荡，运行不舒。

陆默之所以不直接进行强攻，就是对天意城主的地煞功和七十二地煞腿感兴趣。在小无相功的透视效果下，地煞功的运功路线和地煞腿的发劲方法，慢慢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游进则仗着独孤九剑之利同四大杀手缠斗在一起，浪、狂、花呈三角之势把游进围困住，毒则在旁肆机放毒针。

几人动手的动静颇大，石桌被轰碎，地砖被崩开，支称房子的柱子被一剑劈断。但附近却无人敢掌灯起身查看，偶然有婴儿受到了惊吓发出涕鸣声，但很快就被大人给堵了上。

因为江湖人争斗，连朝廷都不管，他们这些升斗屁民要想出来管事，被人一剑给削了脑袋都没地方申冤。寻街的捕快只是躲在院子外面，一边商量着是不是里面完事了，再进去收尸。

就这样斗了二十分钟，陆默一个不察被天意城主一脚踢在喉咙上，作为人体的脆弱部位，着实让陆默痛的很好不受。

接着，陆默动脚了，陆默一把抓住天意城城主扫过来的腿，说道:“不好意思，该论到我了。”

陆默还以一记扫踢，天意城主没法挣脱陆默的手，老老实实的吃了一脚。身体犹如炮弹一般飞射出去，把厚实的砖墙撞了个大洞，带着一地的烟尘，接着往后面砸去，又撞倒了一截街对面的墙才趴在地上，又滑行了一些距离才停下来。

“城主！”其中狂和毒惊呼。本来在他们的围攻下，游进渐渐体力不支，被轻伤，但天意城主突然被草飞，他们顿时吃了一惊。

“快带城主走！”浪喊道。

四人马上放下了游进，纵跃间来到天意城主的身前。天意城主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全身都极其狼狈，他的护体罡气被一脚踢爆掉了，受了点内伤，气血翻滚下忍不住喉咙一甜，吐了口血。

要是陆默追上来再给他一脚，没有护体罡气，他能活活被踢成一堆肉泥。所以只能阴沉的说道:“咱们走！”

陆默问游进:“铁汁，你还行吧。”

“快追，不然后患无穷！”游进连忙说道，他的腿被刮了一刀，有心无力。

陆默一拍脑袋，连忙跑过去查看，发现几人早已离开。这黑灯瞎火的，想找人也找不到啊。

“卢少侠……”游进抱拳，正欲说话。

陆默连忙打断道:“卢本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骗骗那几个货的，应该叫东方未明才对。”

“东方……未明？！”游进一惊，借着月光悄悄打量了一下陆默的模样，果然与以前的自己有七分神似。

游进本名东方曦，当初为了躲避正邪两道的追杀，吞碳毁容，改变了声音和容貌。当初他在杜康村就暗中查到了自己儿子的下落，没想到还被儿子给救了一命。不过终是不敢相认，缓缓道:“我名游进，原是锦衣卫指挥使，后来落了狱。”

正道人事对锦衣卫深恶痛绝，因为江湖人士和当朝官员有千丝万褛的联系，而锦衣卫又是皇帝对这些当官的一把刀，自然就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利益同盟。

因为许多帮派都把持着地盘和当地的生意，盐铁官营对百姓来说是禁忌，但对帮派来说却不是。许多武功高强的武略一类的将军也是出身帮派，如果皇帝要出兵对付当地的门派，百姓反对，军队也会阳奉阴违。

“指挥使啊，官至三品哩，我也想捞个官来当当，你有门路吗？”陆默问。游进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因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而对他产生厌恶，因为他记得自己的儿子好像入的是无暇子前辈的门下。

“正道可是以入朝为官为耻的。”游进忍不住问。

“放屁，所谓的江湖本质就是一群黑社会，而黑社会最后的出路只有洗白，除那几个传承千载的大派名门，来来去去死在沙滩上的那么多，又有很多小虾米冲出来，而我只是选择一种生活而已。”陆默解释道。

“黑社会？”游进疑惑道。

“就是扰乱社会安定，把朝廷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在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社会，谁掌握了武力，谁就掌握说话的权力，谁就拥有选择生活的权力。”

“不错……”当初他想要一举消灭黑白两道，除了报复那群害死自己妻子的人，更多的还是看透了所谓正邪之争的本质。天龙教是外来的帮派，自然被定性为魔道，而正道则是本地帮派，其实他们暗地里冲突斗争，也够狠的。

“虽然我被皇帝入狱，但也只是皇上被逼无奈罢了，若你欲想坐上指挥使的位置，凭你的功夫，易如返掌。”

“锦衣卫好像还不错。”陆默喃语道。

“锦衣卫，始终是皇帝的一把脏刀，用的最后，终归是狡兔死，走狗烹罢了。”游进提醒陆默道。

“你觉得那个戴彩脸的货色，跟大内的那些老太监比，什么水平。”陆默问。

“宫中有俩位供奉太监，武功最高，与那位天意城主差不多。”游进说道。

“那不就是了，那样的货色我能打十个，一开始我放水陪他玩玩而已。又何来走狗烹的说法。”

“……”游进，他差点被四个人给砍死。

“话说我功夫辣么高，确实也没必要给人当狗去。”陆默心思急转，他适合当皇帝！江湖上不是有很多易容的功夫，能够改变五官，要不然自己来个偷梁换柱，搞个皇帝当当？！

“这样，看你身手不错。跟我混，保你吃香喝辣的，也不枉我救你一命。”陆默自然清楚对方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爹，但又没敢相认，干脆顺势拉个帮手。

“你……确定？”游进一愣。

“我计划是这样的，咱们先一统江湖，等我做上武林盟主以后，你就是我的头马。到时候我再找一套易容的功夫，我把皇帝身边那几个太监全送去见阎王，到时候我来个偷天换月，让你当个一字并肩的摄政王。”陆默随意道，全然没有这个时代对于君权的敬畏。

“此话！当真？”游进惊骇道。

“你来不来嘛。”陆默那态度，好像混不在意。

而游进心思微沉，如果是个外人，他就是拼着动手也不会再卷入这种斗争，或许也会假意顺从然后再事后开溜。但，眼前这个口出狂言，野心勃勃的人是他的儿子。

“我加入……”游进缓缓道。

“你选择了正确的答案，新时代的船就要扬帆，欧也！”陆默笑道。

最后陆默还是没能逛成元宵花坊，因为那里人多耳杂，万一隔墙有耳招惹上麻烦。

带着游进回到杜康村的宅子，让他暂住在那儿。

“咱们阿里巴巴就算搭成草台了，我任董事长，你就是副董事长，这样，这座宅子就算是我的投资，你算是技术入股，我拿九成的股份，你拿一成，别嫌少，咱们阿里巴巴将来的牌面肯定很大，前提是实现咱们的两个目标，当皇帝和一统江湖。”

“……”游进。

“这还是咱们的第一步，等我一上台，就让工匠全tm给我搞研究去，争取在有生之年完成第一工业革命，那就牛逼了！不管具体如何我也还没整明白。”陆默开始畅想未来起来。

“？？？”游进总感觉两人没法交流。

“不过最后都要回到一个问题上，该如何解决资金问题，咱们除了这套宅子，啥也没有啊。”陆默道。

好像除了有计划的强劫以外，游进也没有什么办法。思来想去。游进缓缓道:“锦衣卫监察天下，其实有许多贪污的官员就连皇帝也暂不敢动，不如便宜了我们。只是那样会把事情闹的很大，正道也会插手其中。”

“怕个屁，我亲自动手，不限于贪官，恶霸黑帮，你给我查。咱要来个劫富济贫！”

“需要些时日，我需要联系锦衣卫的旧部，并且重新取得朝廷的信任。”游进说道。

“好。”陆默想了想，又留下三个联络的方式，就回逍遥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