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辣椒苗圃,王君可与杜甫边走边聊,回到他租住的地方。
两人开始吃晚饭,中午的酒还不够尽兴,原因是杜甫被辣椒辣到。
“君可老弟,没想到你除了诗才盖世,写志怪小说也风靡长安,于种植一道,也有独到之处,真是让老哥佩服,来,老哥敬你一杯。”杜甫举起酒杯赞叹。
“比起老哥那桌上的几百诗篇,字字珠玑,我这点小菜又算什么,我祝你仕途得意,能大施拳脚,为国为民干一番事业。”王君可也端起酒杯祝贺。
两人一饮而尽,非常畅快。
喝酒吃菜,好不快活。
“君可老弟,按照年纪,我可比你大二十岁,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兄弟,我不把你当晚辈看待,老哥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哥哥如此看得起在下,有话只管吩咐。”
“那哥哥就直说了,以兄弟之才,文能治国,堪称大才,为何不为国效力,而混迹市井,依仗王府势力,欺压寻常百姓,这就是哥哥要劝说你的。”
“哥哥谬赞,哥哥规劝的是,不是喝酒多了说瞎话,想我大唐开元以来,主上英明神武,运用贤相,如宋璟,张说,张九龄之辈,将我大唐治理的海清河晏。
天下大治,国富民安,是大有为之君,百姓安居乐业,工商繁荣,扫突厥于西北,定高丽于东隅,军力强盛,万国来朝。
千百载以来,何以如开元之盛乎。
自用李林甫为相,打击异己,驱除贤能,满朝之上,皆是蝇营狗苟之辈占据高位。
奸相欺上瞒下,将我大唐大好江山,玷污得乌烟瘴气,国势颓危。
皇上尚且未知,穷奢极欲,不理朝政,整日身居后宫,游乐梨园,自此下去,危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不屑为也,功名富贵于我如浮云。
但求吟诗作赋,买卖保单,混迹青楼瓦舍,聊以为寄,兄台若劝谏皇上,是为忠心,一旦获罪,官位不保,此我之良言也,望兄台慎重。”
王君可慨然说完,杜甫突然跪在地上。
“兄弟此言,真乃肺腑之言,句句戳在哥哥心坎,哥哥受教,如若劝谏不成,我当躬耕南山之下,与三俩知己,效法陶公。”
王君可赶紧将他扶起,“老哥,你这是何必,干嘛跪我,我怎么受得了你这一拜。”
“你当得起。当今之世,有老弟这样看得明白的人都退隐归去,老哥虽说不想进入仕途,但其实我是想有所为,为这天下做一些事,我也知道,此次能授予官位,也跟老弟的诗词有关,只希望,我能在朝堂之上,有点作为。”
“希望哥哥能精忠报国,我还是卖卖保单,写写志怪,游戏人生。”
“可惜了老弟这一身的本领,我定向皇上劝谏,如此良才不用,实乃我大唐的损失。”
“哥哥的话,我很感激,哥哥不知道我的身世,才这么劝我,只要李林甫在朝一日,我是不可能被重用的,不过写写诗词歌赋,让皇上的生活有点点缀罢了,天色不早,我还得赶回去,今日肺腑之言畅谈,我心舒坦!”
王君可起身将天竺辣椒带上,一部分磨成辣椒粉,一部分泡在酒瓶里。
“老弟用这个何意?”
“哥哥,我几次被人暗害,差点葬送性命,拿此防身。”
“此物大妙!还可做武器一用,只是此物是否太过歹毒,望兄弟慎用。”
“哥哥,我不会用在你这样的人身上,只是谁如果硬要来害我,那就对不住了。”王君可诡异一笑,与杜甫告辞,骑上马,飞身而去。
杜甫在后面赞道,“此人不用,是我大唐的损失,他的才华和眼界,远在我之上,惜乎哉!”
他喟然长叹,继续饮酒,心中寻思,不管怎么样,也要向皇上进谏,大唐有王君可如此人才而不用,实属大唐之不幸。
王君可骑马一直往北,然后从永达和崇业坊准备穿过去,此处荒废已久,居民甚少,转向朱雀街的时候,被人拦截,不知是哪里来的地痞无赖,他的马飞奔过去,被人用绳子一绊,马失前蹄,王君可栽了下来,突然一个翻滚,所幸不是脑袋着地。
十几个人围了过来,王君可大急,“各位,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想打劫我,我是你们的祖宗。”
“就知道你是谁,早就瞪上你了,有人要我砍你两条腿,还有人要你两只手,都受了钱,你是要两条腿呢,还是要两只手?”
王君可知道今天出门大意了,以前都是带王府亲卫,这下怎么办?手无缚鸡之力,对付他们十几个地痞无赖,怎么样也不是对手。
所幸风是往东边吹的,“好啊!几个杂鱼还敢威胁我,都上来吧,见识一下你爷爷的超凡武艺。”王君可抓起两把辣椒粉,等他们冲上来的时候双掌一推,一股红雾漫天飞舞。
那伙人在红雾之中不住咳嗽,大叫大嚷,“这雾有毒!”
“哇!我的眼睛!”“阿秋!”喷嚏打个不停。
“哇!我好想着了火!”“这什么神功?”
王君可一击得中,赶紧往后撤退,一边跑一边往后看,有几个追了上来,前面又有人挡住,没办法,只有往前面冲,等人过来时,拔开酒瓶塞子,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然后一甩酒瓶,酒液喷了出来,有些还溅到自己脸上,顿时有种火辣辣的热感,王君可也顾不上了,但多数喷到最前面的几个人身上,后面是个老大,牛高马大,王君可还是朝着他跑去。
那人如同相扑手,张开双臂有七尺长,“小崽子,看你现在往哪里跑?”
王君可直接对着他跑去,被老大一把抓住,狂笑不已,就在这时,从王君可的嘴里喷出无数的酒液,他的脸上,眼睛上,嘴里,鼻孔,都是辣椒液。
这是王君可最后的一招,以伤害自己的手段来对付大佬,那人惨叫一声,赶紧松手,捂住眼,捂住嘴,捂住鼻子,他只感觉到眼前是红红的一片,有一种火辣辣的疼,像着了火一般,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哇!我的眼,我的嘴,我的鼻子!快救我!”他的嘴成了两片厚厚的香肠。
王君可趁着这个时候早跑开了,多亏最近一直跑步锻炼,腿脚麻利,他一直往北跑,然后跑到人多的地方,转向朱雀街,又一直跑,他感觉口里冒烟,感觉眼睛流泪,感觉脸部火辣辣地烧,杀敌一千,自损五百。
这张嘴,这张脸估计要折腾一个晚上都不会好,他感觉非常难受,但再难受,也要跑回去。
他的马还很有灵性,跌倒之后,又爬了起来,跟着找了过来,他一把抓住,飞身上马,直奔十王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