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走后,灞桥的一部分比较机灵的富户,地主,手工业者都来了,带了不少的礼物,他们跪在桃花坞门口,请求新科状元郎收留他们。
来了这么多熟人,王君可还认得他们,都是曾经被他照顾过的人,灞桥镇最会做生意的朱掌柜,被这伙人推举过来,作为代表,跟王君可商谈,希望新科状元能接纳他们,让他们抱抱他的大腿。
对于这些人来投奔,王君可心知肚明,这是中榜进士的惯例。
考中进士,一系列的好处就来了,地位上升,而且不要缴纳租庸调税,如果有人主动投奔,那人也可以少交或不用缴税,不过所有的财产都要挂靠在进士的门下,这一定是非常熟悉,非常信赖的乡邻和亲属。
这伙人杂七杂地跟王君可也有那么一点关系,不过这么多人过来投奔,影响很不好,王君可虽然爱钱,但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不给小公主留点油水,灞桥是李玉仙的封地,都投奔过来,人家吃喝什么。
王君可做出一副好为难的神情。
“道理我们都懂,状元爷,这是小的们一些意思。”朱掌柜了解王君可的心思,这个人太爱财,没好处的事情不干,他向后面招招手,就有几个人抬着一头猪,三只羊,还有一些鸡鸭过来,加上一些土特产,把庭院都摆满了。
“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怎么好意思?”王君可做出一副想拦住又没有拦住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你们主动的,我没有强求。
“状元爷,这是一点贺礼,请恕小的们有眼无珠,你老是文曲星,天上的神仙下凡,跟普通人是不同的,都怪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了解状元爷,以前都是我们的错,还希望状元爷能照拂一二。”
朱老板朱滴擦擦肥脸上的汗,即便是他经常跟官府打招呼,但还是第一次跟状元爷打招呼,内心还是很紧张的。
“朱老板,各位街坊,乡邻,我王君可过去多有得罪,如果有什么帮助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忙。”
王君可话音刚落,那些跪着的人兴奋地互相交谈着,得到王君可的应承比什么都重要。
“状元爷,其实我们几个商家,想挂靠到你门下,还有几个匠户。”朱老板一直想把腰弯下去,无奈肚子太大,实在弯不下。
“朱老板,这么多人,我很难办的,这样,你跟我的护卫徐冰商议,拟定几个名单,我的原则是,不需要吃干饭的,只要有技术,有头脑,我可以考虑。”王君可说完跟徐冰吩咐几句。
徐冰知道这是捞油水的好时候,什么商议,那就是谁给的好处多,就接受谁。
“你们中间有谁会做烟花和爆竹的?”
“状元爷,我会,我会!”一个黑黑瘦瘦的汉子站了起来回复,脸上激动的黑里透红,感觉就像根爆竹,也可能被烟火薰的。
“你叫什么?”
“孙炮仗!”
孙炮仗话音刚落,就引起一片戏谑之声。
“好名字,你,第一个被录用!”
孙炮仗兴奋的差点就晕倒,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无法一下子就接受。
怎么回事?怎么是他?为什么一个做鞭炮的被提前录用了,好像还很得状元爷的欢心。
状元爷是个玩家,喜欢玩鞭炮?为什么啊,没天理!我怎么没有学习制作鞭炮啊?男怕入错行,我这个行当就这么不受待见?
孙炮仗感觉时来运转,立即叩头,“多谢状元爷厚爱,今后我孙炮仗就是状元爷的。”
孙炮仗好像想起什么,对!回去告诉娘子这个好消息,他第一个抱住了状元爷的大腿,还得到状元爷的赏识。
众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孙炮仗的娘子可是灞桥一等一的美女,状元爷莫非看中的是孙炮仗的娘子,才答应接受,众人心中很不舒坦,为什么没有娶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让状元爷看上也是好事啊!
“状元爷,我,我家娘子其实也长得不错。”一个双眼发黑的商人凑到前面说。
还有主动求绿的?把我王君可看成什么人?
“滚!”
王君可笑骂道,毕竟人家一番好意,也不要过于让人家难看。
“状元爷,如果看不上我家小妾,我的女儿长得也不错,不敢高攀,如果能洒扫亭台,也是她的福分。”
“状元爷,我妹子也有几份姿色,不如让她给你当个小妾?”
“状元爷,我嫂子寡居已久,姿色不下于孙炮仗的娘子,我可以让她晚上过来!”
这些人一旦窥探到王君可的心意,赶紧献媚,什么招都想出来,只要王君可答应,哪怕头上绿得跟北方草原一样也行。
恬不知耻啊!
王君可的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滚滚碾压而过,这都是什么人?怎么一点廉耻都没有,眼中就只剩下钱了?
他又不知道孙炮仗的娘子长得好看,让这些人误会了,可是不能解释,他是在研制秘密武器。
选择了一个做炮仗的,还剩下上百人,王君可有点头皮发麻,这些事就交给下人去干,以后除非关键的事情,绝不亲自动手,为什么选择一个做炮仗的,那就是看中了他的技术,对于他实验魔椒烟花成功是个关键的因素,而魔椒烟花的成功可以影响战争的胜负。
可是这些人怎么会理解他的深思远虑呢?
也是,上百人过来投奔,没有选择。以后惹出什么乱子都是要王君可擦屁股的,没有忠诚可靠的部属绝不接受。
王君可考虑到明年就可以开钱庄,有些精明的商家是可以接受的,做事没有人手不行,考察这些商家的诚信度高不高,就是接纳他们的一个首要条件。
还有就是,帮助薛疾去征战西南,没有一些医生可不行,还需要一些工匠,比如制造弓箭的,打造武器的,一些技术型的人才也有很大的用处。
徐冰带着朱掌柜去附近的驿馆商谈接洽事宜,大部分人退去了,可是还有一些人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