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仑似痛似责的目光看得南宫沁鸢心中不安,她低下头,抚弄自己受伤的手指,冷冷地说:“好在朱慕礼也没继续揪着茶社不放,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陈仑心中暗自苦笑,若是这么轻易就能过得去,她又为何呆呆地看着那本虚假的账目,一坐好几天。
“我听说,青焰堂的人偷偷找过顾笙烟?”南宫沁鸢正了神转移话题。
陈仑不敢继续想自己的心事,连忙回答:“是的,不过因为被发现,他们没跟顾笙烟对接上。这事肃爷生气得很,连夜派人把他们截了回去。”
“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些。”南宫沁鸢凉凉地说,转而又有些疑惑,“不过,青焰堂的人找顾笙烟干什么?这么多年来,她的事爷爷不一直都是交给我吗?”
“不太清楚。”陈仑摇摇头,“他们去找顾笙烟这事好像不是肃爷的命令,至于动机,谁也不知道。”
南宫沁鸢点点头,爷爷心思深沉如海,这么多年,他虽是把顾笙烟这件事交给自己,却没告诉过她任何缘由,她需要做的从来就是听从命令,不过问动机。
“肃爷刚刚还电话来催,问事情的进度怎么样,好像因着青焰堂的行动,他老人家的心情较之前急切了一些。”陈仑提醒。
“急有什么用。”南宫沁鸢皱眉,“要做得隐秘不让外界有怀疑,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们费了这么多心机才送走一个女人,现在顾笙烟身边还多了个朱慕礼,这事更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搞定的。”说着,她有点烦躁,另取了只茶杯,给自己倒水。
她的手不灵便,陈仑连忙将茶壶接了过来:“话是这么说,可肃爷不管啊。”他叹气。
南宫沁鸢把握着手中的杯子沉思了一阵,幽幽问道:“盛如瑾可有找你?”
“有。”陈仑放下茶壶,“她手上虽继承了一些盛阳关留下的联泰股份,但因着平时大手大脚惯了,还未多时,就把股份变卖了,后来生活不如意,心中又记着仇,没多久,就来找我了。”
南宫沁鸢抬眼:“她人呢?”
“我收留下来了,暂时好吃好住把她养着。”陈仑如实说,“她对我十分信任,就连前阵子我跟她提议送她去国休养,她也没反对。”
“嗯。”南宫沁鸢闭上双目,捏捏眉心,“不过盛如瑾这个人,心思贪婪,头脑又太简单,连她爸爸都比不过,不太像个能利用的人。”
陈仑颇为赞同:“那到是。其实,我思前想后,之前盛阳关做事十分顺利,也没什么差错,就是顾笙烟,也被他弄得中毒至深,如果不是后来突然冒出个朱慕礼,我们的事早就大功告成了。”
南宫沁鸢听着,没动声色。
“我后来托人查,顾笙烟被送到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病治好,也是朱慕礼首先发现了不对劲,如果没有他,光一个顾笙烟根本没什么抵御之力。”
南宫沁鸢缓缓抬起头:“你的意思是,要找一个能牵制得住朱慕礼的人?”
她唇角缓慢勾起的笑让陈仑看不懂,南宫沁鸢认不认同他的话,他心里没底,只好保持沉默。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南宫沁鸢冷冷说着,“若是有方法让朱慕礼离开顾笙烟,她孤立无援就如同冬日里霜打的残花,撑不了多久。”
南宫沁鸢幽然清淡的模样让陈仑又禁不住心中打抖,沁鸢这么支持离间朱慕礼和顾笙烟真的只是为成功实施计划那么简单吗?
南宫沁鸢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俏丽眼眸微微眯了眯,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跟陈仑商量:“去哪找这么一个能牵制住朱慕礼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