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璃和安臣没有看错,在机场出现的人确实是南宫慎云。
此时,他正带着几个手下与布置在市的眼线会合。
“南宫先生。”前来接机的领头恭敬问候。
“嗯。”南宫慎云阴柔笑笑,“这次我来得突然,劳烦你们了。”
“不敢当。”领头连忙鞠躬,“之前肃爷通知说这边不要再轻举妄动,所以我们没想到您会过来。”说完,他拉开一辆豪华商务车的门,“南宫先生,请上车。”
南宫慎云笑了笑,坐了进去。
他这次来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那个顾丫头,而是另一个将死之人。
想到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南宫慎云阴笑的同时内心又深深叹了一声可惜。
范研带着其他人上了车,一行人皆是面无表情,只有坐在最右侧的陈仑在看不见的角落悄悄攥起了十指。
除了范研,他们没有人知道南宫先生此行的目的,也无人敢问,身处南宫家多年,他们早就习惯了听命而不问缘由。
车子驶离机场后,南宫慎云落下了半扇窗子,春天的风徐徐吹入,他感到了久违的惬意。
真的,他这段时间在国简直是太压抑了。
都是年越那个该死的,害他成了道上的一大笑柄。
别人嘴上不说,可他看得分明,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全都带着一抹极力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嘲弄。
是啊,他们南宫家何曾丢过这样的脸?带人收地反被倒打一耙不说,还得狠狠把这黄莲给吞下去。
他那段时间在道上的日子啊,用水深火热形容都不为过,极度不适之下,爷爷把沁鸢这事儿交给他,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其实,南宫肃本人在这件事上还是迟疑的,从内心深处来讲,他还并不太放心南宫慎云的办事能力,可南宫沁鸢这事毕竟隐秘,如果交给南宫家外的人主导,恐怕会走漏风声,带来更大的麻烦。思前想后,他还是让南宫慎云去办,只是出发之前一再嘱咐,不得多带人,不得久逗留,办好事情,立刻返回。
这对压抑已久的南宫慎云来说无疑是放风了,满怀兴奋地应下这任务,他信心满满地说一定不让他老人家失望。
是啊,想他堂堂南宫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呢?
领头一边开车,一边讨好地问:“南宫先生这次来准备停留多久?”
“顶多一周吧。”南宫慎云懒懒地回答,又问,“怎么了?”
“没事。”领头笑着,“想着先生如果呆得久,我带您去转转,这边几个夜总会做得不错,里面的女人活色生香,一个比一个诱人。”
南宫慎云好美色是公开的秘密,为了讨好他,投其所好准没错。
果然,南宫慎云眉开眼笑,可嘴上还是讨便宜:“要你小子在这边帮忙盯梢顾笙烟的动静,你倒是盯到哪里去了?不好好办事,小心我告诉爷爷,有你好受的。”一起看17kxs
领头连忙澄清:“冤枉啊,我可是一刻不停地在给肃爷办事,三天两头各种渠道去挖顾笙烟的动向。”
“是吗?”南宫慎云饶有兴味,“那你说说,她最近都有哪些动向?”
领头见南宫慎云没认真纠结他在这边的办事动作,也就放松下来:“最大的当属和韩氏总裁韩东璃的绯闻啦,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啊。”
“哦?”南宫慎云来了兴致。
“报纸上渲染得有声有色。说是她在一个什么发布会上舍身为韩东璃挡住了垮塌的香槟塔,然后又被韩东璃搂在怀里等等。”
南宫慎云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这么有意思?那她老公什么反应?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头上,闷都要闷死了吧。”他还记得那日在爷爷的别墅,他躲在屏风后面看得分明,那个男人对顾笙烟的在意明明白白,毫不掩饰。
“可不是?”领头附和,“我们打探他们反正最近是不和的,她老公最近还和朋友去宁城参加植物展销会散心,把她一个人落在市了。”
“一个人?”南宫慎云对这三个字来了劲儿。
“是啊。”
南宫慎云这会儿起了心思。
他这一趟过来,虽是主要处理南宫沁鸢那件事,但是如果一道把顾笙烟给办了,岂不是给爷爷莫大的惊喜?毕竟,顾笙烟一直是爷爷的一块心病啊。
他能感觉得到,自年家不交分支费用开始,爷爷心情就很差,对他也不待见,偶尔还要骂他几句,如果他这次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把顾笙烟弄到另一个世界去,爷爷对他会多另眼相待啊。
他之前没往这方面想是忌惮着顾笙烟身边有个朱慕礼,那个男人阴险狡猾,十分不好对付,而如今,他负气离开,这不是天赐的良机吗?
“朱慕礼离开了多久?那个展销会又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南宫慎云心思一起,就多问了几句。
“前两日就走了。”领头回答,“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倒还不知,不过展销会嘛,能持续多久?顶多也就是这一两日吧。”
南宫慎云面色一沉。
时间紧迫,如果错失了这良机,他再跟爷爷邀功证明自己的实力,可就难了。
轰隆一声,窗外一声闷雷。
南宫慎云的脸在忽然转阴的天气里释放丝丝冷气。
“再安排一辆车。”南宫慎云冷冷对头领说,“今天晚上,我要办件大事。”
“嗯?”头领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宫慎云不欲多说,只是将阴冷视线探向了窗外。
爷爷曾经说过,顾笙烟一定要死,并且要做得像是自然死亡,或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意外,如果说独自一人因夫妻感情郁闷去山上透气,然后又失足掉下山崖,这事儿看起来像不像是一场绝妙的意外呢?
联想到头领之前说的绯闻,南宫慎云越发觉得这时机再妙不过。今晚过后,他在爷爷心里的印象绝对会一百八十度翻转,他一定要让爷爷打从心底认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