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弦照例是晚上九点半来接的徐婉,这次,徐婉没有穿露肩连衣裙了,换成了一套露背的连体裤,祝弦看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道:“你穿点正常的衣服不行啊?”
徐婉莫名其妙:“这哪里不正常?我下午去试穿的时候,服务员都夸我蝴蝶骨漂亮。”
“下午?”祝弦愣了愣,“你刚刚新买的?”
“对呀。”徐婉答得理所当然,“朱先生不是发了公款吗?留着不用到时候也是上交,干嘛不趁此机会把想买的都买了,再说我也是为了工作。”
祝弦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这个徐婉,真会花钱!
车子快开到聚龙会所的时候,徐婉拍了拍祝弦的胳膊:“待会儿要是碰到那个酒保,你打算怎么说?”
“嗯?”祝弦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婉翻翻眼睛:“别以为我昨天没听到你们讨论开房讨论得热火朝天。”
祝弦的脸噌一下红得跟煮熟了似的:“那是为了工作,工作!我还不是为了打探他们的收入状况才多问几句的!”
徐婉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人,她又不傻,当然知道祝弦是为了工作,他犯得着伸长脖子争辩吗?
“好好好,我懂。”怕又触及祝弦的沸点,徐婉扯回话题,“我只是怕待会儿没法应付那个酒保,让我们形迹暴露。”
提到这事儿,祝弦也烦恼得很,早知道最后再打听房间的事了。
徐婉见祝弦一脸苦恼,脑洞大开地问:“要不我们征求一下朱先生的意思,看他舍不舍得花八万块钱给咱们开个房?”
祝弦一脚刹车险些把徐婉甩出去。
“请问徐小姐你是认真的吗?”他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我们还没查出什么事,你让朱先生一晚上拿八万块钱出来,你有这个胆子你去问。”
徐婉讪讪地笑了笑,也觉得这建议天马行空了点。
“要不这样吧,”徐婉眨眨眼,“万一碰到酒保,你就说我生理期到了,开房之事改天再说。”
祝弦一想,这倒是个好借口。
果然,祝弦和徐婉一到聚龙会所大厅,迎面昨天的那个酒保就走了过来。
这是想拿提成想疯了啊,也不知他在大厅等了多久,连酒也不调了。
在得到祝弦“一脸惋惜”地跟酒保嘀咕徐婉今晚不方便时,酒保脸上的神情堪称崩溃。
哗啦啦的钱就这么飞了,酒保心疼得无以复加。
“没关系,下次我还照顾你生意。”祝弦拍拍酒保的肩膀安慰,“要不你今天介绍我们玩点别的吧?”
酒保强打起精神,提议:“你女朋友身体不方便也不好洗浴桑拿,要不让她陪你做个按摩,我们这儿技师手艺不错,你按摩的时候她正好可以吃点水果看会儿杂志?”
“这主意不错,你带我们过去吧。”
酒保将两人带至专门的按摩厅,签了自己的名字以示带访,然后便折返回了酒吧。
按摩厅在二楼,是单人单间,里面的陈设古香古色,还点了檀香,单间没有装门,只用竹帘做了遮掩,既保证了客人的隐私,又保持了空气的畅通。
祝弦和徐婉进去的时候,技师已经在恭敬等候了。
“先生要先沐浴一下吗?”技师笑容可掬地问。
“不用麻烦了,我就是工作压力大,随便按按就可以了。”祝弦立刻拒绝。
开玩笑,他来是套信息的,谁要在这儿沐浴按摩!
“那好吧。”技师也不勉强,他指指放置在房间正中间的按摩床说,“您把衣服脱了趴好,我给您用点精油,对放松心情很有帮忙。”
徐婉正准备吃水果,一听这话,叉子都吓掉了。
不是吧,祝弦要在她跟前脱衣服!
“那个…那个也不用了!”祝弦手忙脚乱,“我说了随便按按就可以了,不必用什么精油。”
“您不是说工作压力大,要放松吗?”技师一脸迷惑,“再说谁来会所是穿戴得这么整齐来按摩的?”
祝弦一下子不吱声了,确实,他的行为要是过于反常,搞不好会引起怀疑。
徐婉也会意过来,连忙丢下水果,站起身往外跑,边跑边说:“那你按吧,我回避一下。”
眼见着娇小的人影被竹帘阻断,祝弦想也没想,就掀开帘子一把把人给拉回来。
他可没忘,朱先生说了,这个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除了套信息之外,另一个重大的使命就是负责徐婉的人身安全。
“你给我在这里坐好了,不许一个人瞎跑,知道吗?”祝弦略带不满地瞪了徐婉一眼。
朱先生究竟给他找的什么搭档?真不让人省心!
技师看着徐婉红通通的小脸,取笑道:“小姑娘还害羞啊?都男女朋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祝弦胸口的闷火噌噌直冒。
不好意思的是他好吗?自他成年之后,他就没想过会在自己未来的女朋友之外的女人面前脱衣服,这个徐婉,上次喝醉酒在他怀里乱窜,这次又要把他看个精光,真是…真是占尽了便宜!
他趁着技师不注意偷偷用唇语警告徐婉不要乱看,徐婉看懂了,原本的羞涩全被不以为然所取代。
他以为他是男模啊,谁稀罕看他!
徐婉朝天翻了个白眼,就势将一颗葡萄塞入嘴里。
待眼神落下时,祝弦正好解开了衬衣的纽扣。他的皮肤偏麦色,在射灯的照耀下别样性感,而胸前健硕却又不显夸张的肌肉偏偏还一路引人遐想地蔓延至下腹皮带扣紧的地方。
徐婉差点被葡萄哽死,匆匆忙忙就随手抽过一本杂志挡住自己的脸。
真是看不出来啊,祝弦平时看上去一副书生模样,衣服脱了后,原来这么有料。
呃…她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徐婉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提醒自己不要浮想联翩。
看到徐婉这动作的祝弦立马懂得自己是被这女人给看了,顿时,一张欲哭无泪的俊脸被灯照得红红的。
在昀熹会所给朱先生当助理真是太不容易了,他简直是名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