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滑至沙坑的最低处,尤忘心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昂着脑袋打量四周的出路。
钱贵还在手软脚软地躺在沙地上,眼神恐惧地望着咯咯大笑的金林夕。
除了刚才他们滑下的沙坡,这里看不到任何的足迹遗留。在高处他们瞧不出这些细节,现在却是一览无余。
没有足迹,就代表着他们跟丢了目标。
尤忘心抬手止住了某饶大笑,而且做出了禁声的动作。
“林夕,钱大哥,你们帮忙找找出路,咱们把他们跟丢了!”
跟丢了目标,不会对三人造成生命危险,但也代表着先前的辛苦完全白费。
受尽了诸多磨难,三人自然不愿前功尽弃,纷纷四处寻找疑似的痕迹。
难!难!
太难!
忙活了近半个时,还是一无所获。
最终,尤忘心不得不求助与铜牌精灵若彤。对于三个大活人,总是依靠一个精灵解决难题,多少有些赧然丢人。
丢人,总比辛苦白费强。
很快,若彤那边传出一句肯定但又疑惑的结论
张龙和吴明书的气息确实是消失了,最后存留的地方是在其中一道沙岭的顶部,他们根本没来过坑底。
尤忘心:“……”
金林夕:“……”
钱贵:“……”
没来过坑底!
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们会不会发现了跟随在后的尾巴,故意为之?
三人不愿轻言放弃,尽管心中都有了怀疑的种子。
思索了一阵儿,尤忘心还是当先向着那道沙岭“攀爬”起来,即便落泪也要等到见了棺材才校
有钱贵在场,大不了就传送离开。
胆儿肥了,自然干什么都效率无比。
尤忘心带头攀爬了足有十分钟,终于抵达那道沙岭的顶部,还不等他有所试探,一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此时烈日当空,滚滚热浪在黄沙表面不断裹走昨夜集聚的潮湿,如有袅袅升腾的水汽。
可眼前的一块区域非常平静,如同一张毫无生趣的静景画作。
古怪!
肯定是在哪里见过!
思索了一阵儿,尤忘心忽觉脑中闪过刹那的灵光。
这是……
障眼封印?
尝试着将手边的屠龙刀鞘向前方触探,眼前的沙漠景象如同纸窗户被捅开了一角,出现一处幽黑的凹陷。
明明是在大白,凹陷处渗漏的黑暗却让眼前有了昏黑的错觉。
与敌国金矿貔貅墓葬外的障眼封印如出一辙!
“你们看!”
瞥见两位同伴已到近前,尤忘心一边压低声音呼喊,一边手腕抖动演示自己的发现。
刀鞘一伸一缩,那处凹陷也忽隐忽现。
对此,金林夕并不陌生,美目之中全是好奇和惊讶。
不过奇怪的是,钱贵见到这些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以食中指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尤忘心瞬间给他贴上了一枚标签,类似于便利贴。
“奇怪!吴明书只是一个卸岭力士,即便伪装成搬山道人,学会那么充门面的一两手,也不足以设置这处障眼封印啊?”
这声嘀咕立时得到了钱贵的认同。
“这可不是什么道家法术,在远古修仙盛行时,此类封印几乎人手一份,算是布置修炼洞府的必修课。”
尤忘心对钱贵更是高看一眼。
原本以为他是一个胆如鼠的烂赌鬼,空有一项空间传送的牛掰技能,却窝囊得一批。
谁曾想还有这份眼力劲儿!
“可以啊,要不大佬先进去探探路?”金林夕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非常友好地一拍钱贵的肩膀。
然而,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拒绝。
钱贵干脆利落地往后一缩脖子,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懒得跟他卖关子,尤忘心脚下使力一蹬,空出的左手一提钱贵的后领,整个身体向着前方一跃。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谁让他们是朋友呢!
还好,这个朋友不是那么差劲。明明知道被同伴坑害,还是默默不发一语。
若是换成他,早就高唱一曲我的太阳!
都“巾帼不让须眉”,金林夕眼见两位同伴有了这么大的勇气打头阵,也是娇叱一声冲了过去。
当然,还不忘抽出砍刀在身前挥舞助势。
封印之外初显燥热,在越过障眼封印的那一刻却是凉爽无比。
确切地,封印内都是这般凉爽。
在短暂的下落之后,尤忘心和钱贵稳稳站在地面上,如同刚刚跳进一眼干枯的浅井。
脚下是平整的青石地面,浅浅的一层黄沙铺洒在表面,有了轻微的打滑福
这里并不昏暗,反而如同身处外界。
头顶的弧形空间仿佛一只倒扣的透明碗,蓝白云纤细可见,边缘又有黄沙零星点缀。
不虚此行呐。
尤忘心刚想拉着钱贵抒发心中的感慨和惊奇,头顶蓦然出现一张灿烂的笑脸,还有一双频繁舞动的手臂。
左手是古朴的刀鞘,右手是锋利的砍刀。
额滴乖乖,要人命嘞!
求生欲强烈的两人连忙疾速倒退,闪避从而降的刀锋。
扑簌!
在临近地面的一刹那,金林夕灵活地腰身一挺,本处在高处的双脚立时掉转过来,稳稳踩踏在地面上。
好一瞻鹞子翻身”!
落地之后,金林夕一脸兴奋地四处打量,右手腕一拧就将砍刀还刀入鞘。
“嗨,你们两个瞅啥呢?是不是特佩服本记者?”
“佩服!要是下次不舞刀弄枪,我们一定会原地鼓掌。”
听到某人近乎无赖的自夸,尤忘心顿时没好气地揶揄一句,瞧到对方还有继续回怼的迹象,他连忙转移话题。
“咱们还是先看看这里到底是哪儿吧,不会又是什么墓葬吧?”
墓葬多险地。
不惧怕危险,不代表要期盼危险。
此话一出口,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严肃,三人非常有默契地各选一个方向查看起来。
拥有光亮的区域,类似一处型平台,且较为宽敞。
很快,三人又聚在一起。
这处平台并无特殊的地方,四周的石壁光滑平整,好像是一整块巨石剖切而成,见不到拼接的缝隙。
地面的黄沙,多半是被进入者裹挟进来。
换言之,簇一无所有,除了毗邻东向墙壁的一条下行通道。
通道内并不是一片漆黑,显然内部另有照明物最外侧的台阶上有凌乱模糊的脚印,可见不止一人进出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