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向来都是超度往生,惩戒恶灵厉鬼的地方,更有无间地狱让六界闻之胆寒,据说一但入了无间地狱将会无时无刻不在受着折磨,从不停歇,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今日的冥界万般热闹,每月一度的鬼节正在举行,商贩叫卖,店铺揽客,更有甚者,还有上一世殉情投河的女鬼,**的一身红衣正在抱着绣球招亲。
秉文背着手,吊儿郎当的走在街道上,那双桃花眼懒洋洋的瞟着,一边砸吧着嘴直摇头。
“都说坐地升仙乃身后极乐,冥界却是被人提起来脑袋都会缩上几缩讳莫如深的地方,如今看这小鬼们的生活这般潇洒自在,日子真真是不比那天上仙难过到哪里去。”
秉文正一个人在这囔囔自语,便见一道红影儿直直的向他袭来,下一秒正中鼻尖落入怀中,待看清来物,心道不妙,拔腿就准备跑。
“判官大人~”腿儿还没拔起来,去路倒是已经被拦了个结结实实。
“哈,是红红啊,这绣球怎的就没拿好,掉了下来呢,给,还你,赶紧去招亲去吧,再磨蹭就又该等到下个月了。”秉文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冷汗,提着嘴角笑的甚是勉强。
“判官大人~”红红挤着她那张被水泡的浮肿惨白的脸,掐着媚笑,“判官大人既然接了我的绣球,自然就是我的夫君了呀!”
“咳,本判官知道,这冥界除了冥王之外,就数我长的最是俊美。”说着还不忘自恋的理了下鬓角,“可是红红啊,男人嘛,就是要专心搞事业,我并没有娶妻的打算。”
红红一听就急了,挤着她那浮肿到都要看不见眼珠的眼,可劲往前凑了凑,“你可是判官,法力无边,你要是不想接,这绣球断是没人能放到你手中的。”
‘这哪是我想接,要不是我没留神,这绣球早就被我拍进忘川河,被厉鬼啃的尸骨无存了。’这么想着,下面的脚悄摸摸的往后退了又退。
“红红啊,你听我说......”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轰鸣。
紧接着就是万鬼哀嚎,声音悲惨凄厉,整个冥界都跟着抖了抖,犹如厉鬼尽出、
冥界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各处小鬼慌不择路向各处逃窜,欲找一个藏身的地方,来躲避这能刺穿灵魂般的哀鸣。
秉文定神听了听,“是无间地狱!”也顾不上其他,丢了绣球就向无间地狱疾驰而去。
此时的无间地狱封印已开,千万厉鬼向出口逃窜,却在离的老远的时候,就被一片一片的砸了回来,便有新的涌出,再被砸回,涌出,砸回....有些弱小的,被不甚砸进下方的地狱火中,瞬间灰飞烟灭。
“素衣姑姑,您您这出来了,为何不上来?却在这砸地鼠玩?”
向下细看,原是有一位女子正在下面堵着出口,手脚并用,砸的十分卖力。
女子听到声音,抬头正好看到出口上方露出的一个脑袋上挂着谄媚的笑,“是小秉文啊。”接着便狠狠的挥了几拳,向出口掠去。
待女子刚刚爬上去,秉文挥手重新上了封印,“素衣姑姑,这一千年不见,您还是这般的彪....”秉文忽的感受到一阵冷意,打了个寒颤,“咳,这般美的惊天动地啊!”
女子近些看,长相可人,身着一身墨色绣花对襟长袍,逶迤拖地绣缠枝纹的月华裙,皮肤白皙有光泽,若是摸起来手感定是不差的。
“在里面憋了一千年了,正要找人出出气,谁让它们自不量力的送上门来了。”说着,抬起手拍了拍秉文的肩膀,“你倒是要好好谢谢它们,不然我还真只能找你练练手了”
秉文又抖了抖,“今天真的是格外的冷哈。”看着素衣走远,慌乱朝着无间地狱拜了几拜。
“素衣姑姑,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冥王还在冥王殿等你呢!”
“冥王?昭华?”素衣停下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去。
“正是,昭华君。”秉文回答的有些拘板。
“他为了我当真是什么都放得下啊,名震六界的昭华君,居然不惜守在这幽暗的小小冥界。”虽在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但语气中的鄙弃藏都藏不住。
“那您...”
“不去!去给我准备个住处!”
“冥王殿很大的呢,您....”秉文再次看到素衣望向他,一双有神漂亮的眼睛,好像能射出冰冷的幽光一样,终于学乖了,“哈,住处早就准备好了,素衣姑姑随我来。”
等看到住处的时候,两人站在门前都有些呆,大门破破烂烂,好像吹口气就能倒一样,院子里的灰尘堆的得有几寸厚。
素衣悠悠的看着秉文。
“这个...现在的鬼都不愿意投胎,赖在这冥界不走,住宅真的是越来越紧张了,这还是我以公谋私谋来的,所以您看要不就凑合凑合。”秉文堆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我
不
听
!”
话音刚落,秉文就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而是砸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待爬起回头看时,红红正躺在地上,嘴里的水如同汩汩泉水一样往外冒。
“夫君,你可摔着了?”红红吐完水,从地上爬起来,关怀的看着秉文。
“你怎么在这?”秉文这脸拧的和苦瓜差不多。
“我就住在附近啊,你是不是知道我住在这,特意来找我的?”红红捏着手帕害羞的撞了撞秉文。
“造孽啊!”秉文彻底崩溃的仰天长啸。
素衣打量了打量红红,又看看秉文,“小秉文,这么久不见都娶妻了?真是好眼光!”
“我...”秉文正要反抗,结果被红红一下推的老远。
“是啊,是啊,我叫红红。”红红亲热的拉着素衣的手,“你呢?你叫什么?我在冥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呢?”
看你大概是不想活了。秉文一把打掉红红那肿胀的手,“这位是素衣姑姑!”
“咦?夫君眼睛怎么了?抽筋了吗?”红红疑惑的看着秉文,又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素衣姑姑?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