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姑姑，我可想死你了。”

素衣刚出现在冥界，就看见红红从老远的地方向她扑过来，嘴里随着说话的动作，还噗噗的往外流河水。

吓得素衣连连后退，“你要是敢扑上来，我就把你丢进忘川再好好泡上几年。”

红红那飞速奔来的身子，听到这话，眼看就要撞上素衣，急忙拐了个弯，直接撞飞了在一旁看热闹的秉文。

然后恬不知耻的围在素衣的身边，“素衣姑姑去凡间一趟，更加美得冒泡了呢，皮肤都变得的光滑透亮了。”

素衣看着红红那没脸没皮的样子，微笑道，“你那负心汉的相好，可被你逮住拉去做花肥了？”

“逮住了，我可是让他把这冥界的胜景体验了遍，才把他丢进了彼岸花海。”红红掐着笑，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姑这一身红妆，可是与冥王在凡间成婚了？”

素衣瞄一眼站在一旁偷着乐的昭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红红，“你觉得呢？还不去把我之前的衣服给我找出来？”

红红感受到素衣那想吃人的表情，飞一般的就溜走了。

“你跟着我干嘛？”素衣走了两步，看着后面亦步亦趋的走在自己后面的人。

“想去阿素那里讨杯茶喝。”昭华眨眨眼睛，显得很无辜。

“.......”素衣皱着眉头，挑着嘴角，心想，这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昭华君？

两人坐在素衣的那个小院子里，昭华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素衣觉得这样和他一起喝茶真的是很不自在，可是明明以前也是这样的啊。

看来到底还是可不能对凡间的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些经历的事情，那些他为她付出的一切，包括自己对他的悸动，还是那般的真切，历历在目。

就如同千年前一般，不管走在哪里，她总能准确的捕捉到他的身影，她用这千年的时间，让自己去恨他，怨他。

可不管怎样，心里的那份对他的情谊，终究是在心中，地狱火焚烧，抽筋扒皮，就算整个人都被敲碎了重塑，他依旧扎根在自己内心深处，拔不出，抹不掉。

如今，他不过是稍稍对自己有了些缓和，嘘寒问暖，心之所系，给了她一点之前从未有过的温度，她心中的怨念就被一扫而空。

当年你只是多同我说些话，我就能欢呼雀跃很多天，如今你将我放在六界之上，我该怎么面对你。

“阿素，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昭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素衣刚入了口的茶水，将她好生的呛了一下，莫非昭华还会读心术不成，这话接的怎么那般利落。

素衣擦干自己嘴角的茶渍，看着对面那个毫无波澜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安静的喝着茶，好似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只是素衣忽略了昭华那微微上挑的眉梢，显然，他现在似乎很愉快。

“素衣姑姑，我来了。”这个时候秉文才狼狈的从外面跑进来。

一身湿漉漉的，还有几只厉鬼咬着他的衣角不撒嘴，看来刚才红红撞的他那一下，没落在好地方。

“红红呢？我饶不了她。”秉文环视着院子，想找到那只气人的水鬼。

“她怕你找她算账，早溜了。”素衣说道。

秉文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渍，“我去找她。”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你过来！”素衣将他喊住，“我问你点事情。”

秉文一副气哄哄的样子，秒变小白兔，跑在素衣的跟前，“素衣姑姑可是要问凡间的事情？”

素衣看着他衣角可劲啃着他衣服的几只厉鬼，嫌弃的说道，“你能不能先别让自己这么狼狈。”

“我也没办法啊，当初为了救你们，可是把我给累着了，现在我连着区区小鬼都打不过了。”秉文声泪俱下。

你是忘记了自己刚出地狱那时候狼狈的样子了吧。

“嘿，你这还是准备碰瓷是吧。”说着，素衣就准备撸袖子揍他。

“阿素，确实是如此！”昭华将素衣按着坐下，挥手给秉文施了个清尘术。

素衣本来撸起袖子的手还架在半空，听了昭华说的，尴尬的将拳化掌，摸了摸秉文的脑袋，“那真是辛苦你了。”

秉文委屈的冷哼着，“素衣姑姑要问什么？”

“那个，清清现在怎么样了？”素衣看着秉文那委屈的表情，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说到底，她对那些凡间的人还是有些挂念的，她从来没有父亲母亲之类的记忆，这凡间一趟，让她才感受到了家的温存。

“她为了救你死了，不过已经投胎去了，下辈子好像是个小公主什么的，反正就是会幸福安享一生。”

素衣点点头，“那柳家呢？”

“柳家大女儿，也就是你，拜师昆仑，正道飞升，不久后会再得一个女儿，和洪文有一世夫妻缘分，两人恩爱，一世一双人，圆了柳文倡夫妇的皇亲国戚梦，柳家人也会无病无灾，安享百年。”

素衣满意的拍了拍秉文，“小伙子，很上道嘛。”

“都是昭华君交代的。”秉文看着一旁吃茶的昭华说道，“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昭华君的。”

昭华在一旁眼皮都没抬，扯着嘴角轻笑道，“阿素，不必谢我。”

素衣翻了个白眼，谁说要谢你了。

“素衣姑姑，你将霜瑶仙妃丢进无间地狱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天界的人还敢找我算账不成，他们自己做的亏心事，恐怕躲还躲不及呢。”

“别人自然是不敢来找素衣姑姑算账，只是那个承轩殿下.....”秉文提醒道。

“对哦，还有那个缺根筋的小兔崽子，管他呢，来了再说。”素衣无所谓的说道。

秉文见素衣吃糕点吃的开心，揉了揉两只手，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蕴灵石到底是怎么到了霜瑶的手中的？”

蕴灵石是素衣的宝贝，平时别人碰一下都不乐意，更别提直接让人拿去了，他觉得这中间肯定有大问题，于是顶着被揍的压力，又问道。

没想到这次素衣难得的没有生气，安静的说起了千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