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此刻的神情异乎寻常的郑重,让锦书很不习惯。
“锦书,有些话本不该我。但看着七少爷日日为你烦忧操劳,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从就跟着她,从没见过他如此难受过。
七少爷对你,可算是体贴入微用心良苦了。你若有半分良心,就别再做那些惹他不高心事情,也别再那些扎他心窝子的话了。”
锦书听的一知半解,主子对自己的好她是知道的。
但自己从没想过伤害主子,她才是那个被主子随意伤害的人吧!
松哥这样的郑重其事,好像她是个恶毒的不懂感恩女人。
可自己又不便什么过分的话,遂挤了一个标准的锦氏笑容。
“我知道松哥儿哥是一番好意,妹知道了,若无事,我去给七少爷收拾房间了。”
她这副敷衍的样子,让松哥摇了摇,只留下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锦书,你可长点心吧!”
锦书回味着松哥的话,六神无主的走进主子的房间。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没有那个让她气让她哭又让她笑的人,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心里如同这间屋子一般,一下变得空落落的。
抬眼看了看那盆牡丹花,它还是那个含苞待放的样子。
心不在焉的为它浇过水,又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打扫房间。
手中的鸡毛掸子忽然把柜子上面的一个长条状的锦盒碰落下来。
锦书赶紧拾起,为自己的冒失深深的自责。
看着这个十分精美的盒子,怕是里面装的东西会很贵重吧!
这要是被自己摔坏了那还得了?
心翼翼的把它放到桌上,解开上面的丝带,一幅画轴露了出来。
看到是画,锦书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这东西不怕摔,应该没事儿。
正准备放回原处,忽起了好奇之心。
主子的房间自己再熟悉不过,这里的东西她随便一想就知道在哪儿,却从没见过此物。
于是,看看四下无人,轻手轻脚的展开了画轴。
当她看完全图,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
自然,锦书看到的就是那副隔岸亲手绘的她的画像。
画中的她与此刻锦书的表情一模一样。
而旁边还有一首诗。
“云鬓花颜海棠簪,
上仙子入红尘。
眸含星河数千计,
唯有她是知心人。”
锦书久久的注视着这幅“海棠仙图”,心中似有春日的煦风吹过。
画中的自己是初次遇到主子时的装扮。
那时她不过只是把主子当成色狼罢了,可主子却从那时起就对自己有意了。
“知心人”!
原来主子竟把自己喻为知心人,这样的亲昵称呼,怎么让她不感动!
回想一下过去的种种,从初次的色狼事件,主子就曾当场解释过,那是个误会而已。
再到茶肆听书解围,拦住自己去路的也不是主子,他实在是真的是为自己,不惜得罪那个茶博士,还害他被当街折辱。
怡春楼主子做了自己的客人怕也不是意外,为自己赎身想来并没有他的那样简单。
还有,为哥哥治病,找勇哥一家照谷等等等……
凡此种种,主子竟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而自己呢?除了误会他气他,还做了什么?
嘴上要如何如何报答他,可实际上除了为他做一些日常琐事也没为主子做过什么。
想到这些,锦书的泪水再次淌下,终于明白了松哥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