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莹的告白来的猝不及防,隔岸正预挣脱开她。
夜莺般熟悉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喜悦自身后响起。
“七少爷……”
鼓鼓夫子的一番话让锦书茅塞顿开,纠结多日的心结一打开马上就充满活力,声音自然轻快许多。
可眼下这一幕,直接让锦书重新回到深渊谷底。
心口像被一把锋利的宝剑刺了个对穿,凉嗖嗖的又奇痛无比。
脸儿一下就变得惨白。
隔岸猛回头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顿时毫不留情的甩开柳婉莹的缠抱。
“锦,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别多想!”
隔岸走到锦书身边想碰一下她的胳膊。
锦书退了两步,尽量强忍着内心的澎湃。
“打扰你们了,是奴婢冒失,这就退下。”
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
凤锦书!你还在妄想什么?有些幸福你丢了就是丢了,是你自己蠢自己笨。被一时的自我感觉良好冲昏头脑。
七少爷,再也不属于你了。
想离开,却又被那个熟悉的大手抓住。
“你……刚才叫我是不是有事?我听得出来,你一定有事。什么事你直,我想知道,告诉我好吗?”
男子的眼里是浓浓的期待与探寻,不肯放过她的眼睛。
锦书想笑也笑了,只是随着笑容还是弄掉了两大滴泪水。
“我……奴婢来收拾碗盘。”
男子的手微微震了震,手中的力道逐渐放松。
收了桌上的梅子汤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端着碗在路上径自走着,这条路好长啊,为什么像是走不到头?
她一路踉跄,直到再次摔碎碗盘的破碎声把她惊醒,锦书才回神。
“呀!都流血了!”
“锦书,是不是生病了?去歇歇吧!”
话的是厨房的吴婆子,一边握住锦书被破瓷片划破的手,一边关切的问她。
锦书低头看着手上的鲜红,竟笑了起来。
挺长的一个口子,可为什么不痛呢?只有心口那一处,连呼吸一下都会痛到自己都怀疑下一刻会不会死掉。
“没事儿,吴婶儿。我歇会就好了。”
找了条干净的白布条胡乱包了一下。
又看到吴婆子担忧的眼神,锦书心里有些感动。
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虽然是个陌生人,可自己除了哥哥其他关系自己的人不都是陌生人吗?
此刻,她真的好想好想哥哥。想回到那个自己的破家,在哥哥怀里哭一哭。
偏偏她有家不能回,是那个抽走自己所有生气的男子不让她回。
……
晚上,睡在丫鬟房的大通铺上,迷迷糊糊的锦书发起烧来。
她像是做了个梦,一个有哥哥的梦,梦里的哥哥依然宠溺自己。
锦书在他怀中放肆的大哭一场,直到肝肠寸断。又梦见哥哥笑着离开了,她想留住哥哥,伸出的手忽然被一个男子抓住。
那个男子身上又和七少爷一样好闻的香气,对她极其温柔。
锦书想看看他的脸,却只看到一双狐眼里无尽的痛惜,其它的,锦书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七少爷。
怎么可能是他,再也没有他了,他已经不要自己了。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努力闭紧双目,继续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