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桐的脸色已不好看,一时又不好发作,狠狠剜了锦书一眼,悻悻离去。
时辰还早,其他同学还没有来。教室里只有锦书和隔岸,周围寂静的像死水。
就这样看着他,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怎样提起。
隔岸迎着锦书的目光,没有躲避,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曾想倒是隔岸先开口了。
锦书下意识的擦掉血迹,摇了摇头。
想说话,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隔岸缓缓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样相处的时机转瞬即逝,锦书顾不得许多,疾步向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锦书觉得,与他,自己或许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小仙,记不记得都不知道。
而与锦书,他却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魂牵梦绕的“爱人”。
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他觉得冒昧,千言万语头绪纷杂,一时不知该先说什么。
“您用过早膳了吗?”
说完,锦书都惊讶自己的脑子怎么长的,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脑仁大概只有松子般大小,竟问出如此智障的问题。
有个地缝都想钻了。
隔岸竟然笑了,大概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弱智。
“你是不是想问小听?它很好。”他突然说。
“您记得我是谁?”
锦书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他,喜出望外,他没忘了自己。
“仙子资质聪颖,很好记。再说,一个吐我一身血的人也很让人印象深刻。”
隔岸的语气一片祥和,坦荡又略带轻松。
他提到了第一次的相见,让锦书的心莫名隐隐作痛。
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手背,那朵血色海棠花艳的刺目又清晰。
梦中的场景又浮现在锦书的脑海中,刻骨的伤痛之情不禁升起,眼泪抑不住,淌了起来。
“阿弥陀佛,仙子何故悲伤?是小僧说错话了吗?”
隔岸有些意外。
锦书知道自己失态了,胡乱拭去泪水,转而为笑。
“佛子恕罪,小仙只是一时伤感,想起一些旧事而已。”
隔岸没有说话,微微垂下眼睑,施了一个佛礼。
“佛子,您平时做梦吗?”
他抬眼看锦书,眼波中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犹豫。
还没回答,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上课的时辰快到了,已有同学三五成群的结伴而来。
锦书与隔岸的谈话看来已不能继续,只能走到自己书案前坐下,平复心情。
隔岸微微侧身,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留给锦书一个挺直的背影。
心里在想什么无从得知,大概觉得她这个底层小仙喜怒无常吧!
唉!锦书啊锦书,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表现成这样?真真是蠢到家了。
还说什么做不做梦的事情,你岂不知“痴人才说梦”这个典故?
人家是得道高僧,心明眼亮的,你这分明是自暴短处啊!
“锦书,你怎么来的这样早?我在膳堂找你半天。”
锦书还在自责,阿三突然坐到身旁。
对他笑笑,没说话。
“你的脸怎么回事?
”阿三忽然伸手捏住锦书的下巴,仔细观看起来。
“哎呀,没事。就是撞到门框上了。”
锦书适当的推开他的手,把脸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