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还在暗自赞叹，隔岸笑笑说话了。

“夜已深，雨神尊上若无事，小僧先回去坐禅了。”

“佛子留步。”

说话的是锦书。

整理一下思绪，锦书才又接着说道。

“佛子，小仙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不知可否如实告知？”

隔岸目光清澈，略点点头，示意锦书说下去。

“小仙想问，您手上的血色海棠花是怎么来的？您可能不知道，我常常做同一个梦，梦里之人手上也有一朵和佛子一模一样的海棠花。那个人……”

说到这，锦书舔了舔嘴唇，咽下口中的干涩，调整好气息，脱口而出下一句话。

“是我最爱之人……他，是你吗？”

“锦书，怎可对佛子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犯了亵渎之罪，你知道吗？”

隔岸还没回答，惜露已惊诧的接过锦书的话题，斥责于她。

锦书并没理会，紧盯着隔岸的眼睛。

他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似乎还掺杂一丝痛苦，随后，慢慢闭上双眼。

“请您回答。”

锦书依旧步步紧逼，毫不示弱。

“我说过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有什么问我便是，何必打扰旁人？”

惜露忽又说道，似乎想把这个话题独自揽下。

没想到锦书当真问起他来。

“你都知道吗？那你说说三殿下是怎么回事儿？他为何要关照我？”

这下惜露被问到了，竟没答上来。

“尊上，我只是一个最卑微的小小仙子，连怎么来到这的都不知道。今天不管两位尊者谁来回答，都请如实相告。”

说完，锦书十分郑重的给他们行了个大礼。

惜露忽然抓住锦书的双肩，热烈的注视着她，这样样子让锦书很陌生。

“锦书，我来告诉你。我曾经和你说过在凡间的时候你曾救过历劫的我。因此，飞升后，为了报答你，我把天帝御赐的定元丹给你服下助你成了仙。这便是你来到这里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这和锦书的初始想法差不多，并未有过多的惊讶。

既然惜露开口了，所兴今日便都问个明白。

“可我梦中的那个人……是他吗？”

“当然不是，一个梦而已，或许你在凡间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手上同样有海棠花印的人，印象深刻，因此入梦罢了。”

惜露说的一气呵成，斩钉截铁。

锦书的心忽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隐隐作痛起来。

他的话让锦书将信将疑，一时陷入回忆。

“佛子是什么身份？怎会沾染儿女情事？是吧，隔岸佛子。”

锦书还在沉思，惜露扬一下头，冲着隔岸说道。

隔岸还是闭目不答，口中轻诵着“清心咒”。

“佛子，修佛之人打不得诳语，请您回答。”

锦书上前一步呼吸急促，渴望的眼神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隔岸慢慢睁开眼睛，目不斜视，片刻后终于开口了。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锦书仙子，何必纠葛于过往？凡间事已了，修道路且长。殊不知心有所念，必有所欠。”

说完，他便轻施佛礼，转身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