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故作疑惑,“嗯?二妹妹这话是何意?方才我们不是说的府中需要主母吗?”
灵玉急的跺了跺脚,原地打了个转,着急得满脸通红,连忙说道:“我方才的意思是让刘姨娘升当家主母,可不是什么续弦。”
寂静。
院内鸦雀无声,片刻,雪晴一阵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我方才也有考虑过,但是不行。”
“为何不行?你凭什么说不行?”子钰问道。
丞相亦是疑惑,心想莫不是晴儿不喜欢刘姨娘,或者本就不想让他立夫人?不由得问道:“是啊,为何不可以?”
“爹爹应当知道,咱们元启国自开朝以来便特别注重门当户对,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爹爹娶一个家世背景都与您旗鼓相当的妻室,对爹爹乃至整个丞相府的前程都大有裨益,强强联手才能带丞相府走向更辉煌的未来;”雪晴看了着急的众人,缓缓道,“况且爹爹身居高位,更应择一名门世家,世家教出来的子女眼光也不会低,如此也能为弟弟妹妹们日后讨一门好的婚事,可莫要一时冲动随意立一个来历不明户籍不清的人做主母,以免日后牵扯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记得刘姨娘似乎是我娘外出礼佛时在山路上救回来的,刘姨娘,我可有说错?”
灵玉听着雪晴指桑骂槐似的贬低自己母亲,气不过,“白雪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娘来历不明户籍不清吗?”
“嗯?第一,我的名字是你这个妹妹直言不讳的吗?第二,你娘是这府上当家主母可不是刘姨娘哦。这就是姨娘多年来对你的教导吗?”雪晴看着怒火中烧的灵玉,挑了挑眉。
刘姨娘听着愈是发慌,从前未与这大小姐正面交锋,第一次觉得原来她平日只是不屑与之计较,口齿如此伶俐,手段如此聪明,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赶忙拉着自家女儿,“大小姐说的是,二小姐还小不懂事,还望大小姐莫怪。”
话讲到这里,丞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而且雪晴说的也确实有理,便也放下了将刘姨娘升为正妻的想法,至于续弦,日后再议吧。
因为谈论续弦一事,众人倒忘了子晟打架的事情便匆匆散了。
刘姨娘更是狼狈的近乎逃亡一般离开了明泊院。
回到院子的刘姨娘坐在软榻上,这才缓过来劲儿,灵玉搀扶着刘姨娘,一脸愤恨,两眼冒着火光,“娘方才为何不让我说,以爹平日对我们的宠爱,我再说几句他定会下定决心将你转为正妻的。”
“傻孩子,那白雪晴先是以丞相府的荣辱兴衰来讲,在讲到为娘的身份,给娘亲戴这么一个帽子,何况以老爷对夫人感情之深,只有白雪晴一个说不,我就坐不上那正妻之位。”刘姨娘颓颓然。
眼看就要到手的嫡小姐位置就要跑了,灵玉搅着手帕,“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娘,我就要做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每次出门外面那些小姐都瞧不起我,我受够了。”
“乖孩子,你放心,你会是大小姐,那些个瞧不起你的,瞧不起咱们的,到时候我会让他们一个个来巴结我们。”刘姨娘眼神愈发的凌厉。
灵玉瞧着有一丝害怕,但又心急那大小姐位置,“娘亲有办法了?”
“这事娘来做就好,你只管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
“好,那娘亲我先回去了。”
“去吧。”待灵玉离开后,刘姨娘抚摸了下手中的玉镯,望着白雪晴院子的方向,眼里陡然一股杀气掠过。既然你是我正妻之位的绊脚石,那就不要怪我了,至于那白子晟我会留着,你且看着,我如何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
“姐姐可真真厉害,三言两语便击的他们落荒而逃。”白子晟满心雀跃,跑到雪晴身后讨好般的给她按摩。
“别以为你今日之事就此了了,说吧,去干什么了,为何被打成这样了?”白雪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调皮捣蛋的弟弟。
白子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让姐姐知道我出去跟一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打架还被打成这模样,肯定会被笑话。
良久,白雪晴没有听到答案,抬头看了看子晟,然后转向文书:“文书,你来说,我要听真话。”
白子晟使劲用眼神示意文书,文书看到后,犹豫着,感觉前有狼后有虎,着实为难。
“少爷这是怎么了,眼睛抽筋啦?”听梅打趣道,然后很严肃的看向熊猫眼的文书。
文书实在忍受不了这么多双眼睛的审视,眼睛一闭,豁出去似的,“少爷在外头跟平定候世子打架了,不单单少爷这般模样,那平定候世子爷也是伤痕累累,一副·····”文书不敢像小姐一般打趣少爷,只得说:“一副这般模样。”
文书讲完后,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了,只有那风声簌簌,晃动桂花树叶左右摆动,炽热的日光照下来,留下树影。
良久之后,白雪晴站起身便往听雪苑走去,白子晟知道,姐姐这是生气了,刚想追过去认错时,传来了姐姐的声音“罚抄佛经100遍,好好静心反省下,今日起听梅就跟在你身边,好好鞭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