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南油盐不进,白夫人心中凉凉,非常时期还得使用非常手段才行!
南风急冲冲的回了橘园,与迎面而来的尚子谏撞了个正着。
“子谏!去哪?”南风将他扶稳。
尚子谏满头大汗,反手推着她往前走:“快走!王上宣召!”
“我还没吃饭呢!去哪?”奔走到现在,就喝了几口水,南风饿得眼冒金星。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饭?王上又犯病了!快走吧!”尚子谏说道。
“死了没?”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南风硬是把它改成了:“严重么?”
“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赶往浮华殿。
“医官到了没有?”
刚到殿门口,只见金总管揪着一名宫女的耳根。
“小人马上去瞧!”宫女痛的龇牙咧嘴。
“金总管,臣到了!”子谏快步来到殿外,与金总管作揖。
“来了就好!快请进!”金总管看见尚医官,狠狠蹬了一眼宫女然后放开她来到尚子谏跟前,一下子瞅见身后的南风:“你跟来做什么?”
“我让南风过来,她见多识广,或许帮得上忙!”尚子谏连忙解释:“金总管,王上要紧,就别在意这些小事了吧!”
南风点头如捣蒜,生怕被金总管提出去扔了。
“好吧,先进去吧!”金总管只好放行。
王上此时异常痛苦,眉头紧缩,在榻上翻来覆去。
“金总管,让宫人焚一炉香安神的香。”尚子谏吩咐道,然后近了王的身。
“王上,让微臣来给您把把脉象吧!”
王上痛苦不堪,但还是伸出手来。
南风仔细看着王上,只见他额头青筋突显,血管充盈,不知是否是偏头疼,这里没有CT,自然也不知他是否颅内出血。
“师傅,能让我看看王上么?”
尚子谏看了看紧闭双眼的王上,对着南风摇了摇头。
“那可怎么办?我想知道他是否有脑出血。”南风冷静的说道。
“看看王的瞳孔,若是对光反射灵敏,瞳孔大小一致,暂时便是安全的。”南风解释着。
“我刚刚已经查看过了,王上神志清楚,并无中毒迹象。”
“王上正直壮年,不太可能会有脑血管病变,近日天气反常,若是头风,不如先行热敷?”南风建议。
“若是头部有血症,可是不太妙啊!”尚医官犹豫不决。
怎么办?赌一把!反正要是他挂了,正好帮了赵生。
伍后一家子还跑个什么劲?
“快,去取盆热水来!”南风对着宫女瞪着眼说道。
“师傅,王上不肯针疗,咱们只能试一试,若是热敷加重病情,就可以断定咱们的判断!”
南风心一横,算了!豁出去了吧!
南风将布巾拧干,蒙在王的眼睛上。
对王上道:“陛下,南风在家乡擅长一些缓解疼痛的手法,不如让小人试一试?”
王上安静下来,挥一挥手让她继续。
南风跪在地上,指尖在头上循序渐进由轻到重,将拇指点在王的眉头上,手中巧用力,替他减轻痛苦。
“王上,您好些了吗?”南风问道。
“嗯,你叫什么名字?”陛下缓缓问道。
“回陛下,小人南风。”
“你跟着子谏多久了?”王又问。
南风看了看尚子谏,他使了一下眼色,做了一个三的手势。
“有些日子了。”南风回答。
“子谏不如到殿前来吧,我看那梁玉山,就是个摆设。”王说道。
“微臣不才,恐难担此重任!”尚子谏婉言谢绝。
王不悦,随即气愤道:“你也如此谦虚?我素来不过问这些琐事,王后不在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我都交给公主打理了,不想她尽给我整些没用的!”
“王上息怒!”尚子谏伏下身子,南风也跟着低下头。
“这样吧,孤封你为御医,日常无需到殿前来,福泽殿事宜今后由你全权负责,你在宫中口碑不错,这也是众望所归,如何?”
“这?”子谏犹豫了一番,掌事内官小声道:“尚医官,陛下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辜负他一番心意啊!”
“臣领旨谢恩!”尚子谏伏身谢恩。
南风大喜,兴奋的抓住了他。
“南风医女。”
“在!”
“孤封你为福泽殿女官,协助尚太医整理日常。”
“谢陛下恩典!”南风伏身谢恩。
她还没回过神,自己啥都没做,胡乱捣拾了几下,怎的就当了官了?
“平身吧!”
尚子谏扶她起身,伸手一拉,终于,南风的衣袖如愿以偿被撕破了,像小丑的嘴一般裂开了口子。
“…”
殿前一片乌鸦飞过。
王上也愣住,然后打破尴尬问:
“子谏,我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回陛下,看起来像是头风,但却症在双眼。”子谏确实厉害,他见陛下双眼视物模糊,有畏光的现象,便怀疑是五风内障。”
“若是青光眼,也很麻烦,这里没有激光,不能做周切和小梁,只能用汤药调理。”
南风想着这些现代科技技术,反正他们也听不懂,还是别说出口吧,省的被当成异类。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南风的胳膊肘都抬不起来了,尚子谏也直不起腰来,两个人不敢抱怨。
“王上,驸马爷来了!”掌事内官小声禀告。
“又来做什么?”王上不悦,压根不想见他。
“好了,你们俩先下去吧!”
终于,南风如临大赦,手脚并用的滚下来,来到尚子谏身边。
“微臣告退!”
“小人告退!”
两人出了浮华殿,金总管不知从哪又飘了过来:“尚太医,恭喜呀!”
“多谢金总管照拂!”尚子谏客气道。
“不敢,不敢!”金总管笑得花枝乱颤。
待走远后,南风看着频频回头的金总管,不禁问道:“师傅,那个金总管什么来头?”
尚子谏也是道听途说,便一五一十告诉南风:“这金总管,本叫黄宁,据说是朗州侯的养女,朗州侯膝下无子,身旁有一副将,副将于早年病逝,朗州侯便将其视如己出,改了金姓。后来被伍后看中,便将她带至宫中,一路飞升,现如今已做到了总管之位。”
“不错嘛,能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鬼知道她使了什么野路子。”南风不屑一顾道。
尚子谏敲了一下她的头:“总之,你小心点,她可是专踩着别人往上爬之辈,你别落她手里,咱们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