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一堆药,南风慢悠悠的晃到了北宫府邸,从以前云婆告知的那条密道钻了进去。
来到木棚,云婆果真还在这里。
“云婆!”南风上前扶助她。
云婆惊喜道:“南风姑娘,你怎么来了!”
云婆坐在树下,摩挲着南风的双手:“你知道么,这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现在住进来一伙人,也不知是干什么的。”
南风想了想,还是没说:“云婆,您还是早些走吧,这里不安全了。”
“我一个老妈子,身子半截都埋到土里了,还怕什么?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出了宫,也没地方去了。”
“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再来看你。”
南风起身,将药塞给云婆:“这是三贴药,最近天气不好,若是咳嗽还不见好,我再给你送来。”
云婆含着泪道:“南风姑娘,让你费心了,记着我老婆子。”
“那是必须的,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为了不让药罐子起疑,南风绕了一大圈,才来到了花园中,慕玄正在树下晒太阳。
“你倒是会享受啊!”南风走过去,直接坐在石凳上,翘起二郎腿。
“昨晚上的动静够大的,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慕玄眯着眼睛,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的脸上,他竟然白的发光。
真是暴殄天物啊!
南风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计划,不爽道:“就现在这行情,宫里哪天不死人?”
“也对,还是夫人看的透。”他轻笑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南风磕着石桌上的瓜子,转移话题:“后院那婆子,你想怎么着?”
“既然夫人开了口,自然夫人说了算。”这家伙仍旧懒洋洋的闭着眼。
“你来头这么大,还夫人,我可当不起。还有你那母亲,也不是什么善茬啊!”南风想着昨夜种种,仍然心有余悸。
“你知道我是谁?”慕玄笑道。
“大约可能也许猜到了点。”南风也不怕他。
“之前没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虽然是道歉的话,怎么听上去一点也不诚恳呢?
南风只好自己找台阶下:“无妨,说不说的无所谓。”
跟聪明人谈话,就是省力气。
他摇了摇那破扇子,如同听曲一般:“我瞒着她住在这,就是不想参与她的一些铁血手腕,等她坐上那梦寐以求了,应该便会罢手吧。”
南风也是个直性子:“她不就想做王后而已嘛。”
慕玄苦笑了一下道:“现在的陛下其实是朗州候门下的一名术士。”
南风听闻,立即凑过来:“我怎么听说是他的义弟呢?”
话题竟然打开了,编来编去自然无趣,要想结成盟友,自然是要知己知彼。
“就是因为他长的与当今陛下有几分相似,所以朗州候便与他结了兄弟,还让他跟了金姓。”
南风打量着他:“是这样?那你岂不是术士之子?”
他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有些事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南风坐直身子,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当今圣上名为金祯,与朗州候乃是表亲,早年也是同在这深蓝土地生活了十载,因为老侯爷思乡心切,陛下便和朗州侯一同回了朗州老家探望外祖父母。”
南风磕着瓜子,听着狗血的剧情,怀疑故事的真实性。
且听他慢慢道来吧。
“两兄弟回到朗州后,没了束缚,终日打猎游湖,乐不思蜀。就在这时,陛下结识了我母亲,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走到了一起。”
听到这里,南风开始打岔:“这么巧?该不会是朗州候安排好的吧?”
“我也问过她,她一直没有明说。后来老国王病危,陛下不得已,只能回宫。繁忙之际,便将母亲一事遗忘,过了许久终是得空了便立即派人回乡寻她,可是却再也寻不见了。”
南风不禁惋惜道:“唉呀!那你岂不是错过了两个亿啊!”
慕玄不解却接着说道:“我母亲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为时晚矣,她肚子已经有了我,偏偏那金晋又暗恋我母亲许久,母亲便顺水推舟以身相许。”
南风看着他,拍了拍他安慰道:“真是命苦啊!凤凰变成了土鸡,没事,你现在不是又回来了么!”
慕玄用纸扇拨开她的手,心中心如止水:“可怜我母亲与朗州候的好事还没几天,候夫人便知晓了此事在府中大闹一场,金晋为了平息此事,便将母亲赐给了一位术士,名叫阿坤,此人长相与陛下十分相似,又懂一些江湖技艺,侯爷便将他收在门下。”
南风看着他心想,故事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毕竟陛下已故,没了人证,这里又没有亲子鉴定,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心里这样想,可嘴上却不能说,万一人家真是皇家后人,陛下死了也算是没了遗憾。